露出一节莹润滑腻的小臂,手执羽扇,挥动出香风阵阵。
好美好美的女子,竟不似青楼女子的轻浮,却有种遗世独立的清冷。
“呦,青荷,你想要呢?”周妈妈一见着这个宝贝闺女,立刻带上了笑。
“妈妈,劳烦给这位姑娘带上来。”
“行行。”周妈妈连声应着,苏玉言见得了机会,立刻提着衣裙,噔噔跑上了楼。
她上得楼来,朝那姑娘道个谢。青荷莞尔一笑:“不妨事。”
苏玉言噔噔跑上楼来,朝着青荷道个谢:“谢谢姑娘,刚刚真是多亏你了。”
青荷抿嘴一笑,叫人看一眼都酥了:“举手之劳,不客气。”
苏玉言在碧瓷楼里替一众姑娘看了个遍,顺带还送上免费把脉问诊服务,吸引来了将近二十位姑娘。她给的价格比外头香店低点,再加上还是有调养身体功效的药囊,又是量身定制的□□,很多姑娘立马定下了,还有一些来凑热闹的。
忙活了一下午,事情谈的差不多了,她收起她的大布袋子,扛在肩上,准备走人。
“你什么意思?口口声声说莹莹小姐身子不适,结果呢,当老子好糊弄嘛?”
楼道里响起一阵吵闹声。苏玉言听着动静,连忙放下布袋子,挤到楼道口去瞧热闹。
闹事者是个少年男子,一张脸略带稚气,却戾气逼人,浓眉大眼,丰唇高鼻,本应是俊男子的标配,可是奈何他脸太小,五官又太大,挤在一起总跟互相不对付似的。苏玉言只觉得他这模样有点儿滑稽。
“沈公子,这是说哪儿的话。莹莹姑娘实在是不方便见客,您跟我这儿闹也没用啊。”周妈妈在一旁卖力周旋着。
“她不是不方便见客,是不方便见我吧!”他指着周妈妈的鼻尖儿,粗声吼叫。
周妈妈刚还勉强挂着笑应和,这下彻底兜不住了:“有些话,我不想说,那是给您留着面子。”
“你!”沈平棣没料到,她敢当众下自己脸面。“你们碧瓷楼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哼!”周妈妈冷哼一声:“那也得给钱才能算客啊。”沈平棣似是愣住了:“不是让记沈烨账上了嘛?他没给爷出?”她别过头,假装看别的地方去。
沈烨!跟他有什么关系?苏玉言一脸疑惑,更是来了兴致。
忽然,一个窈窕的身影拨开人群,走上前去:“沈公子,多大点事儿,跟娘们儿置气犯不着。”正是青荷。
沈平棣拿鼻孔瞧她一眼:“哼!你也不照照镜子,都人老珠黄了,也就沈烨还下得去嘴。什么当家花魁,我呸!当个婊子还要给自己脸上贴金,我看就是个昨日黄花!”正憋着沈烨的火没处发,他的老相好倒自己撞了上来,正好将她一军。
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咬着嘴不说话。
“嘁!”人群中,响起一阵轻微的不屑声,虽细弱,依然被沈平棣敏锐地捕捉。“谁?!”
“我。”苏玉言掷地有声,姑娘们自动让出一条道。
沈平棣眯眼打量她,姑娘身子娇小,面纱遮脸看不清长相。
岂有此理!连个青楼里端茶倒水的小丫鬟都敢轻蔑自己,简直欺人太甚!
“你什么意思?”他恶狠狠道。
苏玉言手环抱着胸:“意思说你猴子跳粪坑。”身旁又开始接连响起一阵低低的嗤笑声。他不明白,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怎么引得大家都在笑?
他将近旁一个姑娘抓过来:“你们他妈笑什么呢?!”那姑娘被他拎着衣领,整个人几乎吊在空中,战战兢兢道:“她说……猴子跳粪坑……过粪。”
“噗哈哈……”周围绷不住了,爆发出一小阵笑声。
沈平棣愣住了,他奶奶地,这是拐弯抹角骂我呢!他登时血气翻涌,淹没了理智:“你他娘的狗杂种,个青楼里的脏丫鬟,也敢骑到爷头上撒野!”他愤然抬腿,照着苏玉言的肚子就是一脚。苏玉言猝不及防,背朝地上摔个四仰八叉,纱笠从头上滚落,掀翻在地。
她翻过身子,疼得捂着肚子直皱眉,姑娘们吓得纷纷捂嘴,往后退开。
“嘶!”她龇牙咧嘴,额头开始沁出汗珠。
突然,一双皂靴停在了眼前,目光似在头顶逡巡。苏玉言咬牙抬起头,模糊的灯光中,晕出他清晰的轮廓,如玉温润,又似雪清泠。
苏玉言竟不由鼻头一酸,攀住他的大腿,小嘴一瘪,眼汪汪看着他:“姑父,有人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