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妃的生父,却办砸了此事,所以此次才让太子殿下前去以求得百姓宽慰?
难说……难说……
可每年五六月剑邑洪涝是常态,虽会预防,可效果并不显著,这又是天灾,朝廷也无法让当地完全免于洪涝。
何况每年都会发生的事情为什么偏偏今年太子殿下会亲自过去?
这让不难让朝臣们想到去年剑邑赈灾之事是太子妃母家所为。
永安侯江明栋早就因为贪墨之事伏法,此事虽然静悄悄地就办了,可还是有不少朝臣知道内情。
当初那场赏雪宴,百官之妻不会有人没有听说过。
府中大小姐为了替母伸冤,是彻彻底底跟江家撕破了脸,后来连姓氏都换了,也是在兰家成的婚。
这在长安都不是秘密。
如今陛下竟然舍得让太子殿下前去,说不定也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才下的旨意。
众说纷纭,可这些在当事人看来都不甚在意。
季远舟最担心的还是江晚雪。
成婚才两个多月,不知道留她一个人在东宫适不适应得了。
怀着惴惴的心情踏进殿门之时,他还以为会和以往一样看到她亲亲热热迎上来的样子。
谁知今日却没什么响动。
“阿雪?”他唤了一声,却没有人答应。
只好询问身边的宫人:“太子妃何在?”
很快宫人就禀报道:“方才皇后娘娘派了人来,说是请太子妃过去叙话。”
季远舟听见这话,顿时眉心一跳,一种强烈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母后对于他私自下了赐婚圣旨那事一直耿耿于怀,虽然这两月以来在阿雪面前也并没有什么表现,可是今天……
母后会不会知道了……
当初江明栋就在闹市众目睽睽之下说出阿雪的身世,他为了堵住百姓的悠悠之口才选择了立马下旨。
可是圣旨只能堵住明面上的说辞,堵不住一些碎嘴子爱议论他人家事。
尤其还是当今太子妃的身世问题。
血脉不正,生父另有其人。这话放在哪里都会有感兴趣的人上来询问。
只不过不会放在明面上来说罢了。
说不定母后从哪位贵夫人嘴里听说了此事……
那就……
还有今日……他不久就要离京,父皇因着成全他心中所志才决定让他去,可是母后会不会认为他是为着弥补去年江明栋犯下的罪行,替阿雪挽救一下她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才去的剑邑?
季远舟瞬间心里冒出很多想法,一时之间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凤栖宫去。
剑邑之行固然有危险,可这是他自己提出的请求,父皇也同意了,何况这是政事,后宫从来就不得干政,父皇没有告诉母后也不奇怪。
可平日里母后私下从未传唤过阿雪,今日传唤过去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季远舟心里越想越不安,跨着大步快走,连身后的江海都有些跟不上。
等他到了地方以后看见她好端端地站着才放下心来。
“你怎么来了?”江晚雪声音轻轻柔柔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季远舟一进来便是看看她有没有被刁难,而后才给皇后行礼:“母后安好。”
随后只好在江晚雪身边悄悄地说道:“不放心,来看看。”
这哪是看看,他走得极快,虽然没有大步跑过来,可也走得额角流汗。
明明还未至夏,不知他为何总能这么容易流汗。
江晚雪递了一块帕子示意他擦擦。
上首的皇后看着唯一的儿子进来以后就一直盯着儿媳妇看,就随意地敷衍着打了个招呼。
顿时面上就不太好看。
这是作何?
怕她难为江晚雪?
原来在儿子心里她这个母后就是这么个形象,皇后心里的凉意又添了几分。
她是不喜欢兰书晴的女儿,可她现在也是她儿媳妇,再怎么不济她也是名义上的太子妃,正大光明地走进她这凤栖息宫,难不成还会横着出去?
蠢出生天去的人才干这么没有头脑的事情。
现在儿子正是新婚,自己身为婆婆明面上为难儿媳妇有什么好处?
伤了母子感情不说,还会授人以柄。
她才不会这么傻。
倒是她这儿子不知是对母亲不甚了解,还是关心则乱,就这么行事冲冲地就进来了,闹得她心里也着实不痛快。
毕竟是亲儿子,怎么能这么想她?
“珩之,你这是作何?难不成本宫还会害她么?”反正都是自家人,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皇后直言不讳,反正是他不对,她倒要看看儿子怎么解释。
说完以后淡淡讽刺道:“本宫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