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也没想到就这么惹恼了她,也没想到自己的力气也不大,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顿时就慌了。
急急忙忙安慰到:“是我不对,是我不对,阿雪莫怪,我给你上药。”
他连说两个不对,江晚雪对方才事情的责怪也好了许多。
马车虽然比起屋子空间狭窄了很多,比起一般的马车还是稍大一些,旁侧有一个暗格,季远舟从里面拿出膏药,小心翼翼地涂上去。
江晚雪看着他的样子,手上动作轻柔,还吹着气,明明知道她没有痛觉下意识却怕弄疼了她。
心里涌过一阵暖流,剩下的那一点点气也烟消云散。
看着男子认认真真地给自己上药,想了一想,决定还是将自己身体的事情告诉他,以免以后他过于莽撞伤到自己。
“太子哥哥。”江晚雪倏忽开口。
男子抬头看着她,很紧张:“怎么了?难受吗?”
江晚雪看着男子绞在一起的剑眉,更是不气了。
他只是不知道而已,不知者无罪,不能这样怪他。
于是向他解释道:“太子哥哥,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在客栈的时候,我告诉你,我没有痛觉,受伤了也能恢复得极快?”
季远舟怔了怔,答:“记得。”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太子哥哥有所不知,我正是体质异于常人,受伤也会很快愈合,可是这有先决条件。”
“那便是得上药,若是不上药,伤势只会愈演愈烈,不会自己愈合。”
“若是严重了,可能会伤及性命。”
季远舟没想到她会说这个,面色顿时凝重了许多,换上的是愈发的怜惜和愧疚。
江晚雪看他不说话,又继续道:“是以,太子哥哥今后莫要如此用力,若是弄伤我了,我又不知疼痛未上药,拖得时间久了,可能会——”
她说到后面就不说话了,这样说,他也定是知道什么意思。
这样一来,季远舟心里的愧疚愈深了。
上完药,又好好地致歉:“是我莽撞了。”话语声音低沉,远不似平时那般轻快。
江晚雪也不想他难受,又轻轻安慰道:“不怪你,不知者无罪。”
二人就这样相互依偎在一起,谁也没有了方才的兴致。
季远舟却在心里细细盘算着关于她的事情。
像她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体质如此特殊。
兰家人也从没这样……
江明栋又说阿雪不是他的女儿……
那这——
季远舟忽然想起了一种可能性。
阿雪的这种体质,会不会是遗传她的亲父?
一个有理有据的想法漫上他的心头,看着怀里的她,季远舟有些不敢说。
这个可能是帮她寻找亲父的线索,可是如今还八字没一撇,就先不说出来惹她难受。
可以从这里下手,去打听打听有什么家族或者是什么人,体质也如她这般特殊。
藏下这个想法,准备有合适时机再去找兰翎晖说明此事。
只是暂时得先瞒着阿雪。
虽然这小姑娘面上不显,从她上次那个失魂落魄从诏狱里面出来的样子就能明白。
她其实非常在乎这件事情。
人之常情,谁会不在乎自己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呢?
她有心结,自己定会帮她解开。
只是不是现在。
季远舟按下这个想法,又将她抱紧了一些。
江晚雪亦是顺着他,重新缩进了他怀里。
他身上的气味很好闻,让她很有安全感,好像只要他在身边,一切事情都可以解决。
男子的手隔着衣衫摩挲着她的后背,两人就这样相安无事抱在一起,等待着到家。
不久之后,马车就停了,车外的马夫提醒二人:“郡主,到了。”
江晚雪挣扎着想从他身上下来:“太子哥哥,我得走了。”
季远舟依依不舍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才说:“好。”
说完才把她放下,二人齐齐走出马车。
季远舟扶着她,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将她送入宅院。
自己也陪着她一起过去。
用得着送这么远吗?
即使心里很不理解,但还是没说什么,只静静地和他一起走在路上,往着那花厅走去。
原先在门口的时候就有小厮来引着二人进去。
季远舟目送着江晚雪入了内院以后才让小厮带着他去见兰翎晖。
看着季远舟过来,兰翎晖似乎并不意外:“来了?”
季远舟慢慢地走了过去,直接将他的猜想告诉他。
兰翎晖听了以后面色十分凝重,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看着茶壶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