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树好像困到了一定地步,回答时反应也慢了半拍:“还?你还我了拿什么写……哎呀你还是写吧,这样,我答应你啊,到时候升一级的时候我在你的申请档案上各种夸你,保证你是第一个通过的,行不?”
林叶喜出望外:“真的吗?树哥您知道的,总有人和我说升级有多难有多难,我可从进咱们所的第一天就在担惊受怕了,您是我调岗以来最信赖的前辈了,您说的话我肯定是要听的。”
方树“嗯”了一声:“那你慢慢写……不,抓紧时间写吧,你白天没有排班是吧,正好多写点,我看好你呢。”
林叶挂电话前,最后问了一句:“树哥,是不是前辈同事的评价很重要很重要啊?”
方树道:“当然啊,咱们工作嘛,讲的不就是一个同事和睦嘛。挂了啊。”
林叶笑着告别:“树哥早点休息。”
电话回归寂静,一同安静下来的还有林叶周围的空气。
她将目光放在笔记本上,想了想还是拿出餐巾纸,在她翻过的每一页上擦过,只留封面的指纹。
接下来,林叶将拿出的白纸和笔收回抽屉,将笔记本放在桌子的最边缘,并用其他文件简单遮盖。
原因是入职前林父反复强调过:“这样的大公司,大企业,又和政府有密切联系,不有点自己的安保措施是不可能的。”
且多林公司,拥有处决员工的执法权,从通缉令可以以一个公司的名义直接颁布便可见一斑。
再者,出于林叶个人的直觉,这种特殊时期,一项显然违反规定的事情,容不得她大意。
而最要紧的是,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前,林叶曾经被自己的亲友轮番“背刺”。
先是学生时代的少女初心萌动被全班当作了笑料,然后是邀请到家里来玩的好友“拿”走了她全部的压岁钱。
再接着,她的名字被玩伴以“闹着玩”的名义,和各种孩子能学到的粗话诅咒一起,用粉笔和蜡笔写满了回家路上的每一面墙壁。
她祈求父母的撑腰,换来的却是“谁要你自己招惹了他们”。
不可信,谁都不可信。
背刺是不需要理由的。
因此来到这个世界后,林叶对于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也都抱有着防备与疏离。
林叶将还未来得及上交的文件细细整理过,确定了需要完善的部分,在备忘录上安排好清单,转身把自己扔进了被窝。
一觉天明,林叶慢条斯理地去食堂买来早饭,一边啃面包一边大摇大摆地在基地里闲逛。
观察员如果没有排班,是不能领取防护服,更不能进入伊沙利亚人生活区的。
林叶穿着短袖长裤,仅仅是在高空连廊自上而下地俯瞰伊沙利亚人的活动区域。
伊沙利亚人和联邦人在外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这让联邦人甫在伊沙利亚登陆时十分纳闷。
在后续的了解中,联邦人发现不仅是外形相似,两个种族对于世界的认知也很有默契地一致。
联邦人在长达两百年的对伊沙利亚研究中只能得出极少的结论,其实难题还是在于伊沙利亚不愿意共享人类的基因数据库,他们总有很多理由。
于是联邦才另辟蹊径,尽可能地和愿意亲近联邦的伊沙利亚人合作,请求他们来到此地工作,并繁衍后代。
而很不幸,没有人能知道为什么伊沙利亚人不能适应联邦上的生活。
最早来到联邦的那一批伊沙利亚人,除了受精卵胚胎什么都没能留下,甚至胚胎的休眠、唤醒、发育,都要仰仗联邦的科技。
因此,联邦怀疑是伊沙利亚人身上携带某种病菌,而联邦的生态环境会催生这样的病菌复苏。
这也是每一位观察员必须身穿防护服,进行二次消毒的原因。
对于伊沙利亚人究竟有什么样的病毒,没有任何确定的文件发布。
长大了的伊沙利亚人,也被陆续带出多林,无人知道他们的下落。
每个人都不过是偌大星球中的一粒尘埃,我们的消逝不会带来任何改变,我们的诞生也不能造成任何的轰动。
林叶啃完面包,将包装纸团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这样过了三天,第四天时,方树亲自找到了林叶。
彼时林叶刚领了这个月的薪水,正在银行门口分配工资:“这两千点放卡里,这两千点存饭卡上,零头的话嘛……”
“请我吃顿好的。”方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吓得林叶浑身一激灵。
自助存款机空间狭小,林叶避无可避,只能尽快将ID卡抽出来塞进口袋,她皱着眉问:“树哥,你怎么每次都喜欢从背后突然出声?”
方树好歹没有胡子拉碴,只是向她伸手:“我要你帮我写的记录呢?”
“在写呢在写呢。”林叶道。
“周末能给我吗?”方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