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写写写，还不准有些什么别的八卦聊了？”

林叶埋头吃面，不再言语。

她有一份从前世带来的能力，能够在言谈间令对方放松警惕，不由自主地说出她想知道的信息。

任何信息。

虽然这个能力有一定局限，需要在与目标一对一交谈的情况下才能生效——最好空间里只有他们二人。

但够用了。

这大概是上天送她来此的补偿。

而林叶十岁时发现了这个天赋之后便没有再启用过。

她对别人的秘密没有兴趣，甚至没想过在大学时候找老师打探考试范围。

她嫌麻烦。

林叶的下一场观察在阅读室，对象是三岁的女性幼童129301号。

她掐着点，到更衣室换了防护服，照例抱着小板凳和记录板往阅读室走去。

三岁的小孩还不认字，他们更喜欢看书本上的图片。

一般在阅读室进行观察的观察员，会多一项任务：给伊沙利亚幼儿讲解书本内容，和他们进行沟通，从中了解他们的认知进展。

书本都是经过公司筛选的，确保没有任何影响伊沙利亚幼儿认知的内容。

林叶刷卡开门，却见房间里除了观察对象，还有一个更大些的男孩。

虽然在观察所的活动场馆内，行动需要保育员紧跟的只有六岁以下的伊沙利亚幼儿，其他未成年的伊沙利亚人是可以自由活动的，但显然林叶没有做好观察大孩子的准备。

“您好。”大孩子看到她来，神色镇定地向林叶问好。

林叶吞了口唾沫，排班表是这样安排的，也就是说就算阅读室发生了天大的事，她都要在这个时间段一直待在这里，凑工时。

林叶拘谨地抱着小板凳靠着墙边坐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有底气：“你们继续吧。”

说着花名册翻开，林叶对着照片找人：编码018111，性别男。

好家伙。

“你的编码好多1啊。”林叶脱口而出。

11号已经见怪不怪：“可能我比较会出生吧。”

林叶喜欢他的幽默，回应道：“哈哈，抱歉打扰你们了，请不用在意我。”

11号也不再回应，俯身指着书上的字符，一个一个念给01号听。

观察所的观察员就是这样的，他们只负责旁观和记录，可以插话可以干预，但这不是主要的工作内容。

观察员最好的工作状态，正是当一个有主观评估能力的观众。

书本上的内容是这样的：“公历1822年，联邦在大洋中发现了新大陆，并为之命名为‘伊沙利亚’，为了帮助伊沙利亚人快速进入高阶文明，联邦与伊沙利亚高层达成一致意见……邀请伊沙利亚人在各个公国定居、繁衍，以求促进双方的共同发展……”

这是林叶小时候的启蒙书，还没上学时，她的爷爷就抱着她反反复复念过，只是……这真的适合三岁的小孩理解吗？

反正她当年是一点没记住。

『观察时间：1896年3月2日 观察地点：阅读室

观察对象：129301号 观察对象性别：女 观察对象年龄：3岁

观察者：二级观察员林叶 观察者工号：172104431』

林叶如此写道。

11号念书的声音沉稳平缓，把林叶搞得有点瞌睡。

走廊上鸣笛声起，保育员推开阅读室大门，牵着01号离开了房间。林叶正打算抱着小板凳跟着出去，防护服却好像被谁拽住。

她回过头，正对上11号琥珀色的眼睛。

林叶吓了一跳，又不敢有太激烈的防卫动作，只是僵在了原地。

11号松开手，从身后拿出刚才所念的书，问道：“您不需要记录一下我们在看的哪本书吗？”

“啊？”林叶瞥了一眼书的封面，不太理解他的意思。“你们借阅的时候就已经记录这些了。”

“可是我们为什么会选这本书，您没有问我们。”11号接着说。

林叶反问回去：“以前的观察员会问这些问题吗？”

“会的。”11号回答。

林叶点点头，说道：“好吧，我经验不太丰富，多谢你提醒。如果这是必要的流程的话，请问为什么你们会选这本书呢？”

11号垂眸，手拂过书本封面，说道：“我听说控制一个群体思想最佳的手段，是从读物开始。”

“？”什么东西？

林叶仿佛被人当头敲了一棒。

“谁……谁和你说的？”

11号的眼神不像是个只知玩乐的孩子，林叶在其中好像看见了暴风雨前的海面。

“没有谁和我说过，我自己猜的。”11号如是说完，将书放到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