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堂在窄小的木屋中醒来,刺眼的阳光火热的贴在他皮肤上,温暖了他冰冷空旷的内心。这样的温度实在太舒服了,他半点也不想起来,也许,他可以这样就此长眠。
繁杂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西阵织桦带着奴仆声势浩大地推门而入,简朴的衣着,却掩盖不住他上位者的气息。
“你小子终于醒了,还不快起来干活,还要本老爷来请你吗?”西阵织桦挑剔地打量这个弱不禁风的外国人,要不是他力气大,干活速度快,一个人顶十个人,他早就把人扫地出门了,这三个多月来,给他请医生看病吃药花的钱,都够他买几十亩地的菜种子了。
兰堂对这一幕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他起晚或生病了,第二天就会发生这一幕,完全是复制黏贴,这位老爷连表情和台词都一模一样。
令他每每有种诡异的既视感。
“好的,老爷,我这就来。”兰堂万分不舍地,慢吞吞地从被窝里爬起来。
西阵织桦带着奴仆如来时一样,匆匆地来了,又匆匆地去了。
兰堂不仅穿上了大衣和加绒加厚的围巾,还戴上了加绒带耳罩的线帽,临出门前,他看了眼他今天的日程安排,犹豫了下,还是戴上了手套。
他刚出门,就遇上每天给他送早餐的大婶。
穿着棉衣的大婶热情地向兰堂打招呼,“兰堂小哥,这是你的早餐,下次要早点起来去食堂吃,今天老板点名,你又不在,这样可不好,他可是出了名的抠门暴脾气。”这个外国小伙子可长得真俊。
兰堂:这样背后大声说老板坏话真的可以吗?他默默看了眼不远处的大棚,老爷在那个大棚里干活呢,按这个距离,对方大概率听得清清楚楚。
兰堂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早点,定睛一看,又是饭团和牛奶,感觉食不下咽,潜意识里告诉他,他的早餐不该是这样的,但面对大婶的殷切热情,他很礼貌的道谢了一番。
兰堂吃着鳗鱼饭团,如同嚼蜡,但温暖的牛奶给他带来了些许安慰。他站在田埂上,望着一望无际的田野,想到这一整片都是他今天除草浇水任务范围,他就很想直接躺下去,绿茵茵的田地,温暖的阳光,恬静美好,多么适合睡觉。
西阵织梨在考察横滨的经济市场,在整个国家都陷入经济萧条的时期,横滨将这现象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想要在横滨站稳脚跟,就必须掌控这座城市的经济命脉。
想要拯救这座盘根错节,在悬崖边缘摇摇欲坠的城市;她只能从底层人民开始攻略,温水煮青蛙,徐徐图之。
她打开了城市地图,将城市的主干线画出来,荒废的地区,贫人区,富人区,分级标记;她从修路开始,将市中心范围内修成六车道一级公路,供汽车分向、分车道行驶,并部分控制出入、部分立体交叉的公路,主要连接重要政治、经济中心,通往重点工业区,矿区,港口等枢纽;
城郊渐变成二级公路,以适应按各种车辆折合成中型载重汽车为主,连接周边各大城市。
在城内修建轻轨,改善公共交通。
市区的道路绿化带全部种上美女樱和雏菊,城郊的绿化带种上三角梅。
西阵织梨花费一番功夫,才将整个正式的公路规划做完,剩下的就是去和官方、主要的极道组织商谈了,毕竟她是以做慈善为名来撒钱的,他们不同意也只能同意了,她最擅长的就是以利诱之,依仗权势图之,如若二者都行不通,就只能选下下策,物理核平一切纠纷。
管家爷爷带着禅院甚尔,哦,不,是西阵织甚尔过来见她,汇报最新的情报。
西阵织梨听完,满意地笑了。
她明明是大和抚子的微笑,却令甚尔后背发凉,他当初完全看走眼了,这个家伙完全不是什么人傻钱多的大小姐,根本就是一直填不饱的饕餮。
西阵织梨将她的最新计划递给管家爷爷,微微一笑,“既然那些弱小的极道组织已经我们自己人了,那第二阶段就更好实施了,接下来的修路招工,全以贫苦人群为先,以工代赈,如果有小孩子也可以吸收进来,毕竟我们是做慈善的,少不了要建几所孤儿院。”
听到做慈善三个字的时候,甚尔那张常年面无表情的酷哥脸都要裂开了。
呵呵,资本家都没有她这么黑心。
他终于知道御三家那群腐烂的烂橘子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干不过西阵织家了。
想想看,新家主对外的资料是一心做慈善的温柔大和抚子,实际上是一个行走的大杀器,杀人于无形,让敌对组织不仅乖乖为她干活,甚至感恩戴德。
以此类推,前几任对外名声都是不务正业的家主,手段肯定更厉害。
西阵织梨若有所思地看向甚尔,微微一笑,“甚尔君,虽然你已经成功过了试用期,但是处理事情的手段和方式都有很大的进步空间,要多跟管家爷爷学习,我一直很看重你,视你为西阵织家未来的大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