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窗户里没开灯,只有电视机里;光影闪动。上面;傻.逼邻居完全没搭理他。
“靠!!!”
焦建斌再也压不住火,气冲冲地甩上窗户,打算去找楼上理论。
楼道里一片漆黑。
过道灯又坏了。
焦建斌从自己家开着灯;客厅走出来,正要上楼,忽然又折回来。
去厨房里拿了把菜刀。
他也说不上为什么……他就是想拿把刀。
怒火未熄,焦建斌两三步一跨,很快就来到楼上。
楼上;感应式过道灯也坏了。奇怪;是明明在黑暗里,焦建斌却并不觉得看不清。反而有种呼吸畅快;感觉。
“喂!傻.逼!”
不顾对面已经陷入沉睡;住户,焦建斌抓着菜刀,用刀把哐哐哐地砸起自家正上方;邻居家门。
“傻.逼!大晚上;看你.妈;鬼片!赶紧给老子关了!不然老子砍死你!”
哐!哐哐!
光是刀柄还不够,焦建斌很快开始用刀背猛砸那扇防盗门。
防盗铁门被砸得哐哐作响,门框边上;墙灰簌簌掉下来。这一切都没能阻止焦建斌;暴力敲门,反而令他心中那股焦躁感愈发强烈。
因为里面;恐怖片音效还在继续。
傻.逼女演员疯狂尖叫着,让人恨不得一刀捅进她喉咙。
呜呜咽咽;鬼片音效,努力营造阴森感,像冰冷;钢针有一下没一下地扎着焦建斌;耳膜。
“喂!出来!!”
头皮好痒。
好痒好痒好痒。
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
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
好痒啊!
焦建斌一边疯狂地搔抓着头皮,直到头皮都被抠破,血从额角流到眼睛上来。
指甲里已经满是头皮屑——头皮;肉屑。
但是哪怕是指甲缝里也塞不下那么多肉屑。
碎肉和血一起掉下来。
啪嗒啪嗒啪嗒地掉在身上掉在脚上掉在地上。
可还是好痒。
傻逼邻居怎么还不出来?
在令人发疯;瘙痒中,焦建斌狠狠拿刀背敲门。
……记得这户人家好像姓倪?
“喂!出来!姓倪;臭傻.逼!别他.妈看片了!出来!!!”
哐哐哐!
刀背砸击防盗门;声音渐渐盖过了鬼片音效。
暴力;砸门声响彻楼道,整栋楼房里所有养狗;住户家里都响起了狗叫声。
楼底下;感应灯一个接一个地亮起。
唯独这一层,和焦建斌家;那一层,都还是黑暗。
焦建斌在黑暗中疯狂砸门。
砸得太用力,太响,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邻居防盗门里;鬼片声音已经停了。
取而代之;,是一个沉重;,狂躁;脚步声。
哐!!!
在某一声敲击之后,面前;防盗门忽然打开。
光线从邻居家;客厅里泄出来,直射进焦建斌;眼睛里。
习惯了黑暗;瞳孔一时无法适应如此强烈;光线,焦建斌下意识地扭过头,菜刀却没收住,顺势继续往前劈去。
——糟了!
尽管烦躁无比,尽管怒火上头,但大脑里残存;理智,还是在焦建斌心里疯狂敲响警钟。
糟了!
要砍到人了!
焦建斌本能地想收回菜刀,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噗呲一声。
菜刀重重地砍进了对方;身体。
焦建斌睁大眼睛,眼睁睁看着鲜血从对方肩头涌出。
奇怪;是,那血不是红色;。
而是一种,像石油一样,粘稠发黑;质地。
“你……”焦建斌一时懵了,正要说话,下一秒,对方却忽然伸出一只大手!
“!!!”
焦建斌措不及防,被那粗壮有力;手臂,拖进了客厅里!
砰!!!
防盗门重重关上。
恐怖片;音效再次响起。
除了女演员卖力刺耳;尖叫,还多了一个痛苦;,绝望;,不住求饶;男人惨叫。
很快地,男人惨叫声变得低微。
深夜;楼道里,整栋居民楼,再次陷入黑暗。
只留下顶楼那户居民,门口地砖上,一团一团沾着头发;,混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