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太过突然,一众兵士尚未反应过来,都痴住愣神。一些副将也闻讯向营地出入口来,只见南山王世子的头飞了出去。
聂疾于马上高声喊道:“南山王父子受封于李朝,得恩义深重多年,如今却背信弃义生出谋逆之心,尔等靖元军士是李朝的军士,并非南山王此逆贼,念在尔等只是听从军令,并非同有谋逆之心,固若立即悔悟,不做追究。”
聂疾开口唤回了众兵士的思绪,聂疾说了什么他们可能没听进去,但眼前所见世子已然人头落地,如今算怎么回事呢。
砍砍的剑太快了,他们根本就没看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聂疾趁热打铁:“此乃三朝皇女固国大长公主殿下,此剑乃李朝王剑‘归心’,尔等立即跪身相迎。”
兵士还是懵逼的,这就易主了?可聂疾说的也没错,他们本就是李朝的兵士,为李氏皇族效忠,也不算易主吧!
这个反是南山王父子要造,手下将领便只得跟着,如今南山王没影,皇城之内的情况未可知,若在南山王掌控之中,怎么会一直不开城门迎他们进去,若是不在,一切都说不好了……如今南山王世子死在眼前,身体还没凉透呢,他们大可赌一把,赢了封侯拜相,输了……
输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命都没有了。
赌什么赌,命才最重要,天降反悔的机会若是都抓不住,就活该去死。
一个副将率先反应过来,他还有妻儿在呢,跟着南山王谋逆一则是为了忠义,二侧也是想赌一把叫妻儿过上富贵日子。南山王消息不明,还靠不靠得住另说,如今世子倒是确确实实不在了,难不成叫他们自立为王和朝堂对抗。
那位拿着王剑的护卫实力实在可怖,可当真打起来,绝对的实力也得屈服在军队之下,但她肯定会先杀他们这些副将领头开刀,就像对南山王世子那般。
性命这种东西可实在重要,不值得、不值得。
“恭迎固国大长公主殿下,殿下万安!”
一个副将开了这个头,又有副将随后想明白了,一并跪下喊道恭迎,普通的兵士们面面相觑一时搞不清楚状况、拿不下主意。
有聪明人就有蠢人。
一位副将不忿先投诚的二人,用刀指着李婠南:“不知道哪里来的冒牌货就把你们唬住了吗?众将听令……”
话未说完,人头已经滚到了一边。
李婠南轻声啧啧。
聂疾听见问道:“殿下觉得过于血腥残忍了?”
只见李婠南摇摇头,骄傲道:“觉得砍砍好酷。”
“是挺酷的。”
南山王世子带来的靖元军被砍砍两刀收入了李婠南麾下,不想耽误时间,大营都未曾踏入,问了最先识时务的那个副将的名字,而后叫他带人清点人马,立即跟着李婠南出军向安和城门而去。
他们三人行在最前,后面的军队浩浩汤汤。
砍砍早听聂疾说现成的军队是靖安军的时候,本来顾虑甚多,担心就算拿下了,他们也只是阳奉阴违,要是后面临阵倒戈便不好办了。
砍砍想不通,李婠南还能想不通嘛。
如今距离南山王谋逆封城已经过去五日,这五日都不曾打开城门迎靖元军入城辅助他称帝,如此这城中要还真是南山王掌控,那只能是见了鬼了。
既然不是南山王掌控,那他活没活着都不一定呢,靖元军就没底气搞背刺。
退一万步说,就算南山王控制了皇城……
……这真退不了。陈王在皇城、几位野心勃勃的皇子在皇城、各大势力都留有皇城,皇城能就这样被南山王给拿下了?
他何德何能。
三人停在城门前,大军停在他们身后,可凭借城墙之上防守的兵士穿的盔甲认出是……禁军?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聂疾和李婠南对视一眼,随即高呼:“固国大长公主殿下回城,尔等速开城门相迎。”
安静。
无比的安静。
城墙上的士兵跟聋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李婠南挥挥手,两小队士兵推着撞车上前,准备去撞开城门。
撞车还没有到达,城门便从里面打开,只见从城内策马飞驰而出一支队伍,李婠南瞧着为首那人倒是眼熟,待人凑近认出,那不正是她的便宜侄孙嘛。
三皇子李奕澄纵身下马,单膝之礼跪在李婠南马前,万分恭敬道:“恭迎姑祖回朝。”
挺好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皇城内的百姓都惊恐万分,避不出门,以至于李婠南她们回宫路上一个人影儿也没看到,三皇子便趁这个时间长话短说。
南山王和禁军副统领梁佑勾结谋逆,知晓万寿节当日防守加重,故而选在第二日。梁佑算皇帝信任之人,直接寻得机会挟持住了皇帝做威胁,众人不敢轻举妄动。
梁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