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门前,陈王和青州总督以及先到一步的平烟大长公主和瑞王世子,还有一众青州子民,早早的来迎候固国大长公主殿下。
真尊崇想目睹这传奇般的固国大长公主的尊容,还是假好奇来浑水摸鱼,都无关紧要。
从皇城来的大部队浩浩荡荡、气势如虹。
即将靠近城门,先行开路护卫队分至两侧,李婠南的车架停在中间,车架前还挂了白灯笼,以表孝意。
众人伸长了脖子期待着李婠南的出场。
只见驾车的砍砍一跃而下,站立一则,星竹上前,撩起车门帘,李婠南头带素钗,白纱遮面,一身纯白锦衣弯腰从车架内出来,立于车架拉轴之上。
众人凝望着她,她没来得及下到地面,一支穿云箭就从城内高处破风向她而去。
众人瞧见后,都失了神色,忘了呼吸!
陈王他们更是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李婠南抬眼望去,不动如山。
砍砍掀起衣摆,从腿上拔出短剑,一个纵身飞跃,在李婠南身前斩断了箭矢。
护卫队赶紧上前护卫住李婠南的车架,做好了战斗准备。
青州总督已经吓了一身冷汗,不待陈王下令,赶紧命人去捉拿刺客。
陈王赶紧上前,一行人跟在他身后。
“可有恙否?”
星竹已然扶着李婠南下来。
李婠南并未答话,而是看向陈王身旁的青州总督。
青州总督四十来岁的年纪,虽已位至总督,但平时做人低调谨慎,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是惶恐万分,赶紧下跪请罪。
“青州总督程识卿治理青州不利,而置殿下当众遇刺,恳请殿下责罚!”
青州总督一跪,后面青州的大小官员也跟着惶恐下跪,看着面前跪了一片,李婠南语气沉重说来:“我特奉陛下旨意,前来为太宗后妃容氏吊唁,以表对太宗之孝道。若今日是陛下亲临,程大人也是这般‘礼待’?”
“臣不敢!”
众人本以为李婠南会大发雷霆,但她却没有。
“各位大人不必惶恐……”李婠南提高音量,“今日之事乃是意外,回安和之后我自会好好向陛下解释的,但之后……”
“臣立马加紧对青州城的防卫,之后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青州总督十分上道。
李婠南并未继续接话,陈王这才带领众人参拜李婠南。
“太宗皇五子,青州陈王携青州子民,拜见固国大长公主殿下!”
“拜见固国大长公主殿下!”
陈王语毕,一众人齐齐跪下高呼。
安平站在后面,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处于权利巅峰的模样。
她除了震撼,不仅在想,为什么是李婠南呢?凭什么是李婠南呢?
那是陈王啊,太宗皇帝最爱的小儿子,李朝最富庶的王爷,她父皇一直在忌惮的那个人呐,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跪在她的面前!
她是什么出身?不过是个连名讳都未曾留下的宫女生下来的!
同是太宗公主,她受万人朝拜,而平烟大长公主就只能做来朝拜她的那个。
人和人的差距如此之大。
此时,凰雀楼内气压很低。
司寇星野刚刚才接到李婠南在青州城城门遇刺的消息,他神色有些不耐烦,细看眼神之中已经有了杀意。
他背手望着城门方向,等了有半盏茶的功夫了。
包间的门被推开,是商露带着一个墨衣男子走进。
司寇星野回身瞥了他一眼,转而对商露说道:“仇歌呢?把仇歌叫过来。”
商露便又出了门。
墨衣男子见司寇星野似乎不打算跟他说话,便先开口道:“殿下何时来的青州,怎么也没跟我说?”
司寇星野并没有回应,连个眼神都没有给。
墨衣男子不死心,继续道:“殿下找仇歌做什么?殿下有什么吩咐我来就好。”
司寇星野依旧不理,那墨衣男子还准备说些什么,但商露带着一个十四五岁乞儿打扮的男孩进来,他便才住嘴。
“仇歌,去割了他的舌头。”司寇星野冷漠道。
墨衣男子闻之色变,有些惊慌不解:“殿下这是何意?”
名为仇歌的乞儿听从指令,纵身上前想要制服墨衣男子,墨衣男子后退闪避,抬手想要抵御仇歌的攻击,但发觉自己使不上力气。
如此,仇歌轻松制服了墨衣男子。
“殿下,你便就是如此对待跻身一线的暗探吗?”墨衣男子不服。
仇歌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出手毫不犹豫,一息之后,只闻得到丝丝血腥气。
司寇星野这才看向他:“你是何身份?”
墨衣男子口中鲜血直流,吚吚呜呜说不出话来,已是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