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知渺:“这行人身上都带着一些东西,看向像江南那边的,我便随意一问。”
她稳了稳腰间的佩剑,神色变得逐渐凝重,愈发幽深的夜色让人心生畏惧,眼前空荡荡的巷口道路,像一只深渊巨口,几乎将他们全部吞噬。
萧中郎心中有了计较,但并未继续问下去,反而来到了她的身侧,转移话题,“阿渺在想什么?”
“我在想……周遭如今都是怪物,这越国还有多少存活下来的人?”
也不知道江参他们如何了,原主她爹是个富有的,可纵使家财万贯,在如今的形势下,恐怕都买不到什么东西。
还有上次匆匆分离的江淮南,伤也不知好了没有,脑海中,竟是想起了裴怀景。
思绪微收,她下意识地去拿放在身上的白襦巾,却发觉空空荡荡,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掉了。
萧中郎轻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却从担忧到慌乱,以为她是在担心这乱世的存活者,不由安慰道。
“阿渺不必想太多,当务之急,我们只能多加小心,保护好自己。”
这话一出,倒是无形之中断了江知渺要回去找找这白襦巾的心思,也罢,虽说是裴怀景所赠,但终究都是身外之物。
左右只能再相逢时,还他一条新的了。
“你说的对。”江知渺赞同点头,随即又忽然想到什么,偏头看向了他,“萧府的人可都安全了?”
萧中郎眸光微闪,“应当是安全了。”
即便不安全,他也爱莫能助。
萧中贰能养成这么个纨绔的性子,和萧府的人都拖不了干系,年幼丧母,萧父极为看重他的几位兄长,对他鲜少有关照。
记忆中,萧父对他极好的一次,便是儿时替他请了一个先生,先生大义,之乎者也君子之道忠言逆耳,萧中贰表面不听,可实际上还是记住了很多,可他心中对这些始终是排斥的,于是便在无形中,生出了萧中郎。
萧中郎,圣贤书被他全部纳下,萧中贰却没学到半点,他渴望得到关注,一面又叛逆至极,一面又活成了萧父理想中的模样。
他以为这样便能够让父亲对他刮目相看,可到头来,却是在江南大拜初出时,被他毫不犹豫地推了出去。
以至于从那边一路逃亡回来,再到上京萧府时,他们早已举家迁移到了江南,只给他留了寥寥几个家丁,信都是上京城沦陷前几天才收到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再抬眸,眼底却只剩下眼前人,是他奢求太多,他也只能在夜间,看看她而已。
羊腿事件似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尸体消失的原因也得到了,江知渺与萧中郎便回到了原来的小屋。
谁知甫一入院,烛火通明,院门站着不少训练有素的侍卫,身着铁甲,看起来刀枪不入,也足以对付怪物。
一抬头,门口的侍卫就看到了两人。
“做什么的?”
萧中郎眉心一跳,这人还真有意思。
霸占了他们的地方,还问他们是做什么的?
他上前一步,刚想说什么,却被江知渺伸手拉住,女子朝他摇了摇头,眸子微眯,像是发现了什么。
她压低声音,“先走……”
话落,两人转身便准备走,却不知身后院门口赫然走出一个人,语气森冷,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轻声下令。
“抓回来!”
轻飘飘的一句话,刹那间刀剑无眼,弓箭顺应而发,江知渺脸色一变,将萧中郎猛然推开躲了过去,喘息声似就在耳侧,她仓惶转过身,却只看到那院门口站立的身影尤为笔直,声音有些凉,却不知长什么模样。
暗自咬了咬牙,江知渺观察着四周,思索着如何离开这里,侍卫身手矫健,亦步亦趋便来到了她的身前,几步之内,将她团团围住。
凌风凛冽,他们的目标是她,却直接疏忽了萧中郎的存在。
江知渺朝他拧眉,让他先走。
萧中郎却毅然抽出匕首,朝最近的侍卫刺了过去,手法果断,侍卫只觉肩膀一阵剧痛,刚想挣扎,却觉痛意更甚,不由跪在地上,惨叫声响彻夜空。
文静书生外表的萧中郎面露凶狠,匕首紧紧贴在侍卫脖颈,手指弯曲用力,将他的手臂狠狠钳制住,力气之大,几乎让他动弹不得。
他咬了咬牙,“放了她,我也就放了他。”
江知渺心下一凛,有些无奈萧中郎的选择,这样下去,他们两个都走不了。
周遭的侍卫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手持刀剑停在原地面面相觑,目光流转中,有些难以抉择。
实在是萧中郎的手段让人出乎意料,他们还以为他会跑掉呢。
“啪——啪——”
僵持之际,身后却传来几道鼓掌声,院门口的人身形笔直,缓缓朝这边走了过来,“你以为挟持了一个侍卫,就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