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同裴时序相貌相仿。
裴时序虽不在了,但只要日日能见到和他样貌相似的人,又何尝不是一种慰藉?
更何况母亲生她养她,她也不能看着母亲连死了都入不得祠堂。
舅父不肯让她毁了自己,竭力阻止她上京,但江晚吟还是答应了下来,只因她也存了几分私心。
所以,对周妈妈那些看似过分调-教,江晚吟格外能容忍,也并不在意。
如今总算熬过这不人不鬼的一个月,今晚便该进府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江晚吟慢慢收回了目光,又恢复如平常一般柔弱顺从,轻声吩咐晴翠:“把窗户关上吧。”
晴翠嗳了一声,支摘窗吱呀一下,屋子里顿时暗了下来。
再一回头,正瞧见江晚吟侧坐着褪了里衣,换上那个周妈妈送来的刺金抱腹。
滟滟的烛光下,她莹润的肩背如同上好的暖玉,卷翘的长睫在墙上投下细密的影子,仿佛翕动的蝶翼,身段更是饱满有致,几乎要兜不住般的微微颤着。
不像个刚及笄的青涩闺秀,倒像是话本中惑人的精魅。
若是她当真图谋那位姐夫,大约也不是什么难事。
晴翠脸红心跳,慌忙抛开了这离奇的念头。
江晚吟对这般打量早已习惯,只拈起那大红的鸳鸯戏水刺金抱腹,指尖绕到后颈上,轻巧地一勾,打了个结。
她其实看的很透彻,嫡母既然找到她了,一定是有了十足拿捏她的法子。
她毕竟不是孤身一个人,母亲虽不说,但当年被逐到青州,一直是她的心结。
何况还有舅父,士农工商,商户者最富,却也最贱,哪里能与伯府相争?她嫡母随意寻个由头,便能叫舅父一生的打拼付之一炬。舅父愿意为她舍了家产,带她远走,但江晚吟本就亏欠他良多,自然不愿再拖累他,倒不如随遇而安,也能再见见裴时序。
只是不知,那位姐夫的性情如何,样貌究竟同裴时序有几分相似,喜好又有多少相仿……
这一月来江晚吟也试图打听过,然而无论她如何旁敲侧击,周妈妈只推说不知。
反而一个劲的叮嘱她要谨慎,要隐忍,无论陆缙做什么她都不可反抗,只闭着眼承受就好。
江晚吟指尖微微蜷缩,望着窗外暗沉沉的天幕,一时又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