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必须带走阿吟。
他绝不能再放开她的手。
“是。”黄四无奈,只好一边赶路,一边继续派人去找,让他们找到人之后在城外的据点会合。
林启明患有咳疾,下雪时时常犯病,裴时序便命人着重盯着医馆,在他们马车即将出城之时,派去的人打探到了消息。
裴时序沉吟过后,还是带着人折返回去,跟在大夫后面,直接破开了门。
破开门后,裴时序快步上前,一把将江晚吟拥住。
“阿吟!”
江晚吟正在照顾林启明,猛然被抱住,还以为是安平派人来了。
再一看,来人却是裴时序,愣了一下后,她顿时心怀不安。
她心里清楚的很,陆缙将她放在外头,一是为了保护她,二是为了试探裴时序。
而此时,他竟然真的来了,他后面,还带了许多她从未见过的人。
“哥哥,你怎会来了?”江晚吟搁下了药方。
裴时序却不答,反握着她的肩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这几日你失踪后,我一直在派人找你,到今日方有了消息,你可有事?”
“我没事。”江晚吟摇头,又看向外面,“你怎的还带了如此多的人?”
“你不必管,快同我离开。”裴时序握着她的手便要将人带走。
“我不走。”江晚吟却不肯。
裴时序眼皮跳了跳:“阿吟,陆缙瞒着所有人将你关起来,我是为了救你,你为何不走?”
“他没有,他是为了保护我。”江晚吟声音迟疑,“倒是你……哥哥,你究竟是如何找到我的?”
裴时序见她对陆缙如此信任,手心收紧,却不想像上回一样吓到她,他尽量心平气和,安抚道:“阿吟,你确信他是在保护你?他假借探亲之由瞒过了所有人将你置于东郊,分明是想将你当做外室养,阿吟,你年纪尚小,莫要被蒙骗了!”
“外室?”
江晚吟蹙眉,想要辩解,裴时序却不容她开口:“对,就是外室,否则他何必要这般做?”
“不会的。”江晚吟抿了下唇,“他说过,只三五日,之后便会放我出去。”
“你已被他关起来了,一切皆掌握在他手里,倘若他不放呢?倘若他就要这般关你一辈子呢?阿吟,你刚及笄,见识太少,不知道京中权贵的险恶,我母亲当年同你一样,糊里糊涂被逼成了外室,可我她后来的结局……你是知道的,你难道要成为第二个她?”裴时序眼底划过一丝戾气。
江晚吟心底一沉:“可陆缙待我极好……”
“这不过是表象罢了!安平郡主心悦于他,人尽皆知,如今,江氏被休,又有无数贵女想要做继室,你怎能确信他一定会娶你,而不是将你圈在这里,让你心甘情愿当个外室?”
“再说,陆缙说什么你便信什么,你难不成未被他欺骗过?”
裴时序扯了下唇角。
实则,依着陆骥的秉性和他母亲的先例,裴时序从心底里便不信陆缙对江晚吟会是真心。
而江晚吟,的确被陆缙骗过。
可陆缙待她的好也毋庸置疑。
到底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江晚吟身处漩涡之中,脑中突然很乱。
但不会的,她心知他不是那样的人。
只最简单的一点,他完全没必要为了一个外室冒着风雪夜深来,平明走,只为见她一面,哄她入睡。
江晚吟镇定下来,反疑虑的看向裴时序:“暂不说他,哥哥,我不记得家中有如此多护卫,你身边的这些人又是如何哪里来的?”
“请的镖局护佑罢了。”裴时序简略带过,拉起来她的手直接快步往外走,“事到如今,上京是待不得了,你须随我走。”
“走?去哪里?”江晚吟抬眼。
“自然是回青州,咱们只当这三月没发生过,像以前一样。”
裴时序拉着她,将江晚吟半拥半推着,推上了马车。
“可我尚未问清楚,还有舅舅,他犯了咳疾,我不能走……”江晚吟攥住车辕,并不肯上去。
“这你不必管了,我皆会安排妥当。”
裴时序直接掰着她的手,将她推了上去。
“哥哥!”江晚吟失声。
“阿吟,你要记着,我不会害你,只有我不会。”裴时序今日格外强硬,不等江晚吟答应,直接吩咐车夫,“走!”
车夫立马甩了鞭子,马车像离了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江晚吟心底愈发沉甸甸的。
“江娘子!”
此时,守在耦园的护卫赶紧追上去。
可红莲教岂是浪得虚名?
此番留守在上京的人手几乎是倾巢而出,留守的护卫缠斗了一番,僵持不下时,江晚吟还是被趁乱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