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自己就要被丢掉了吧?
他不想死,又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早点死。
要是当初,自己拿两缗钱回家,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死了,现在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想死不敢死,想活没法活。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准备离开的韩盈,感受到了楮冬情绪的低压。
她稍微一想,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略微沉吟片刻,韩盈对着楮冬问道:
“楮冬,你会算数吗?”
另一边。
走出去的韩粟心里有点烦闷。
六妹说的东西,对他来说诱惑太大了。
可六妹暗示的意思,却让韩粟极为反感烦躁。
那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如果韩盈在的话,她会很清楚的指出原因。
在家庭中,权力被蒙上了温馨的亲情面纱,情感会模糊人的感知,很难如社会关系那样,如君臣,上司下属那样泾渭分明。
但这不代表着家庭里面没有阶级的存在。
夫对妻,父母对子女,长子女对后面的弟妹,都蕴含着阶级,尤其是在古代这种人身依附更强的情况下,前者对后者的权利更大。
韩盈在让他放弃作为长兄、作为一家之主的权利。
他怎么会舒服?
烦闷中,村里同龄的伙伴走了过来。
“韩粟,今天怎么不在豆坊?”
韩粟随口答道:
“磨豆太累,休息一天。”
说完,他看着伙伴,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就向他胳膊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