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国策,如此喜事主公为何不喜反忧?”
曹操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虽是国策,却只能在颍川一郡推广,岂不可惜?”
“却是可惜。”
荀攸自然明白曹操的话里的意思,眼下虽然关内、兖州,甚至司隶部分地区都在名义上归入了曹操的势力范围,但要么是新附未稳,要么是强敌环伺,随时会变为战事前线,自然都不可能去做屯田,默然片刻,缓缓说道:“不过也只是一时罢了。”
“仲达若是一举建功,夺下南阳,此事不就迎刃而解了?”
曹操微微颔首,问道:“对了,你今日所来,有何要事?”
“却是有事禀报。”荀攸犹豫片刻,凑近低声说道:“主公,邺城那边的探子回报,说许攸又伸手了...”
“又来伸手?”
曹操倏地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瞧着荀攸,“怎么回事,事前承诺的五百金不是都给他了吗?”
“是啊。”
荀攸苦笑一声:“主公,此人实是贪得无厌,且据臣所知,袁绍被说动的关键在于沮授,他人便有功劳,也不过尺寸罢了,依臣的意思,便是不给又能如何,他许子远还敢有何动作不成,如今袁绍已决心对王政用兵,还是...”
话未说完,便被曹操截断,这会他已回复平常的神态,只是侧目问道:“伸手总要有由头吧?”
“...说是其子近日成婚,他想要修葺一间府邸作为其用。”
“这样啊,”
曹操哑然失笑,思忖片刻道,“都是旧房子了,那还修葺作甚?”
“既是世侄新婚,自然要住新房,这样,你让邺城的闻军曹去选处好宅子,直接送给许攸,就说是本将的贺礼吧。”
“主公,”荀攸忍不住提醒道:“邺县内城的好宅院可不比许都便宜多少啊,起码也要百金。”
“若是便宜,他又何必张口?”曹操哈哈一笑,很是霸气地摆了摆手:“买了!”
“既如此,”
荀攸正色说道:“那就请主公亲笔写个条陈给臣吧,不然文若那边未必批予。”
“这...”
听到这话,曹操的笑容登时凝滞了,默然片刻,笑了笑道:“你见文若时,就说本将亲口答应了便是,还需要条陈作甚?你是他的亲侄儿,他难道还会见疑不成?”
荀攸却依旧坚持:“主公也知动兵在即,钱粮本就紧缺,百金可不是小数目,还是写个条陈为好。”
写个条陈,荀或恐怕就要拿着来找我诉苦了吧?
曹操一脸为难,眼珠子正咕噜转时,突然一名亲卫奔了进来:“禀告将军,荆州有急报传来!”
“荆州?”曹操神情一变,立刻转头问道:“是哪里传来的,襄阳还是南阳?”
“是襄阳。”
曹操刚松了口气,不料亲卫的下一句话让他再度色变。“据闻荆州牧刘表突患恶疾,呕血不止,似已病入膏肓。”
什么?
曹操和荀攸面面相觑,同时看出了对方的心思。
刘表这时要是病故,岂不便宜了那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