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便从袖中摸出一叠文书,呈与王政:“将军,前线又有军报送来。”
王政接住,展开观看,眼见天色昏暗,王熊颇有眼力劲,连忙取来一盏烛台,为其照亮,借助灯光,王政一目十行,很快把军报阅毕,不由面现喜色:“好!好!”
这封军报是江都传来的,说的是前线各军皆已开至曲阿城下,并专有一军,抄曲阿的后路,断绝了曲阿与吴县的联系,将其变成了一座孤城。
而在昨日下日,魏延和古剑已联合冀州军,对出城的程普军完成了一次歼灭,随后用用古剑之计,入夜时分,用‘败卒’去哄曲阿之城门,虽未获得成功,却也大大打击了一次程普军的士气。
王政久经战阵,单从这些话已可大致推测出形势来,如今徐州军部署已毕,士气如虹,而程普军困守孤城,人心涣散,如无意外,近期便应有捷报回传。
而军报里也说了,魏延和古剑已令下了军令状,言道五日内必克曲阿。
“还是不可大意,更不要操之急切。”
虽然开局不错,王政却依然保持冷静,思忖片刻,对王熊吩咐道:“曲阿乃是吴郡的重镇,这守将...嗯,叫全柔啊。”
“虽然本将没有听过其名,不过能被程普委以重任,料也并非无能之辈,今曲阿虽成孤城,却也是困兽犹斗,不可小觑,你让本命司将本将的诏令传下,教前线诸将务必谨慎,不要贪功,不要抢功,更不要争功!”
“莫说五日,只要能在十日内攻克曲阿,我便算是他们每人大功一件。“想了想又道:“原本江都这边以古剑为主,如今魏延既然驰援,便要分出主次,命前线大营诸军,以魏延为主,古剑为辅,凡若诸将有不遵上令,妄动轻战者,斩!”
“诺!”
王熊凛然接令,转身踱出殿时突然脚步一顿,似是迟疑片刻,转身又道:“将军,魏延虽是一员虎将,然则与古剑相交不深,古剑又是少年心性,是否...”
王政剑眉一挑,他自然听出了王熊的言外之意,什么相交不深,分明是说魏延入军时日不长,又与古剑官衔同等,恐怕难以镇的住他。
这倒是不可不虑,不由微微点头,寻思片刻,突然想到一人,便问道:“鲁肃可回来了?”
鲁肃如今的官职尚低,殿内的宴席自然没有资格参与,王政见不到人影,故有此问。
但这个问题王熊怎会知晓?犹豫了片刻,有些不确定道:“荆州的粮食皆已送毕,按道理鲁征事应已返回。”
“去其府上确认一下。”王政当即下令:‘若是返回,便叫霸府起草一道令旨,命鲁肃和周瑜一同即日赶赴前线曲阿。”
“鲁肃周瑜?”
王熊一怔,让这书生去前线有何用处?嘴上却道:“以何名义?”
“治中从事。”
从事一般主要负责诸曹文书的管理,本来不算什么,但是加个“治中”却是不同,说明乃是州牧,刺史的直属左官,若是出现在前线,便是有参谋军机、勾画之权,明眼人一看即知,王政给的这个头衔,分明就是让他去协调诸将的。
“鲁肃倒是好说,可是这周瑜...”王熊有些迟疑:“他乃是一介白身,之前亦一直未曾入仕,会愿意接受这职务么?”
“以前或许不好说。”王政微微一笑:“现在却是未必,又有鲁肃在旁劝说,大抵没有问题。”
按王政想来,这段时日下来,周瑜和小乔的感情必是愈发升温,而小乔和乔绾又已团聚,那周瑜想必也十分清楚,和自家早晚是要做连襟的,既是一家人了,如今最多也就面上有些忸怩,内心里应该不会有多少排斥为他效力了。
王熊不再多言,至于王政为什么会认为周瑜挂一个治中从事便能去搞定古剑和魏延,这就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了,当即领命记下,顺带笑道:“将军英明,我军取曲阿出其不意,主动权在手,本已占了上风,如今又让周瑜和鲁肃两位贤才,必能诸将同心。”
“军事既优,诸将且和,咱们的士卒更是人人勇悍,此番战事,我军必胜!”
王政哑然失笑:“这马屁拍的太过露骨了。”
“看来末将还需要和张公多多学习。”
王熊摸了摸头,自嘲了番,话题一转,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将军,奔命司今日传来一则情报,说道使馆内的诸位外使有些异常的表现。”
王熊此话,立刻引起了王政的重视,问道:“什么异常表现?”
“好像是我军攻取吴郡、丹阳之事,已有使者知晓。”
王政想要借着大婚和年关之时,出其不意地谋取江右两郡,虽然一直注意保密,但是春谷那边战起至今,却也过了三日了,加上两州各地的兵马调动,往来下邳的军骑极为频繁,终究是留下了痕迹。
而这些外地所来的使者,此番来下邳明面上是说道喜,但基本都会肩负其他的任务,如了解王政目前治下的内政民生,兵马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