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奇哈哈一笑,说道:“方才审问俘虏,俺已得知,这城中守将名叫全柔,原是灵帝时举孝廉做的尚书郎右丞,董卓之乱时弃官归乡,后孙策入吴,方才投奔,嘿,料这区区一介书生,如何能识军事?”
“若真是普通书生,程普怎会让他镇守曲阿?”
古剑不太认同,沉声说道:“蒋将军这般一说,我反而觉得此计怕是难以功成...”
“不过也不打紧,此计本就分为两步,第一步原也不太指望,关键却还是在这第二步!”
说到这里,古剑瞥了蒋奇一眼,眸中杀机一掠而过,望向远处城池,杀气腾腾地道:“这次丹徒之战,俺麾下的弟兄们死伤惨重,这第二步能顺利施行,也算是稍微消减吾心头之恨!”
“哈哈。”蒋奇浑然未觉,笑道:“这次有我冀州虎贲相助,必可一战而下,如古校尉所愿。”
因为夜色的关系,前头“败卒”的动作,古剑等人其实并不能看的很清楚,影影绰绰,只见到曲阿城头,有士卒举着火把来回奔走,先是射下了靶箭,以此来限制住了败卒的行动,再往前走,只要越过箭地,便要格杀勿论了。
稍顷,有一将官打扮的人出现,往城外探了探头,似乎问了几句什么。随后,这人即离去了。不多时,又有一将官出现。因其盔甲鲜明,虽然隔得老远,也从他身上看到了反射出的光芒。
古剑说道:“观其铠甲,必为上将。”与蒋奇对视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说道:“定是那全柔!”
那城头之将问话甚详,问了足有一刻钟之久。“败卒”之中本就大半是货真价实的程普军,古剑原本并不担忧会被全柔看出破绽,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渐渐觉得不对。
“蒋将军,有些不妥。”他神色凝重地说道。
“怎么说?“蒋奇愕然问道。
“读书人心思缜密,原也正常,但也不该这般谨慎!”古剑沉声道:“这般询问,反而疑似拖延!”
“你的意思是?”蒋奇怔了片刻,反应过来:“这全柔是想等天亮之后,再放‘败卒’入城?”
“不,是天亮之后,看清楚城下形势,败卒有无可疑,附近又有无可疑!”
等到天亮,远近都可看得清楚,别说城下埋伏的魏延部难以隐藏,便是古剑和蒋奇这边或也可能看出端倪,蒋奇眉头一皱:“那依你之见?”
古剑思忖半晌,心中有了决断,当即道:“敌人既然没有中计,不如跳开第一步,直接便走第二步!”
“请将军展开旗帜,立刻全军出动,先把‘降卒’掩杀!”
“这...”
蒋奇有些犹豫,他奉命前来相助王政,临行前袁谭再三叮嘱,千万要注意保存实力,可别真为了一个传国玉玺搭上太多的兵卒,故才十分赞同古剑的“赚城”之计,若是现在便走第二步,就算称普君的士气军心受了动摇,接下来岂不是还要去打一场攻坚战?
不过古剑分析的也有道理,想了片刻后,蒋奇还是同意了,当即把命令传下。
夜色寂静,空气凝滞。千人的骑卒皆小心谨慎、轻手轻脚地翻身上马,或抽出马刀,或备好弓箭。士卒皆看什长,什长皆看都伯,而都伯们的视线,却又皆无一例外,全数投放在了蒋奇身侧掌旗将的身上。
蒋奇紧盯城头,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放在掌旗将的肩膀,轻开嘴唇,“出发”两字,似乎随时可以说出。
便在此三军无声,远近悄然的时刻,忽有数声清脆的鸟鸣,传入耳中。他扭头去看,见远远的夜空上,有一群归宿的夜鸟正展翅飞来。云层之下,鸟飞甚速,古剑心头一跳,不由脱口说道:“不好!”
“什么不好?”
话音未落,那群夜鸟已掠过古剑等人埋伏所在的头顶,骤然惊鸣起来,四散乱飞,蒋奇方才反应过来,古剑却已急看远处城头,却见灯火之中,那疑似全柔的守将似乎也听到了鸟叫的声音,做了一个抬头的动作。
“不可拖延,立刻发动!”古剑再顾不得什么了,直接越过蒋奇,对他身边的掌旗官一声厉喝。
那掌旗将吓了一跳,本能反应般的举起将旗,古剑一跃上马,拔剑、转首、疾呼:“冀州的弟兄们,冲啊!”
千人骑军闻令而动,带马驰骋,跃出平地。便如一阵风、又如震天雷,呼叫呐喊。霎那间,无数人打起火把;顿时处,掀起沸腾铁流。诸人紧随在古剑之后,卷带尘土,径往曲阿奔来。
杀喊声中,陡见敌袭,城头上人人失色,将官惊惶,军卒奔走,险些乱作一团,好在那带军的主将却是保持了镇定,连连喝斥,一再勒令。程普军勉强安定。
那守将伸手召唤,叫过来了数十个嗓门大的亲兵,吩咐了几句,亲兵们齐声大呼:“来者何人,为何袭我城池?”
此时古剑已奔至城下,却先不答话,而是有条不紊地列阵两三里外。待布好了阵势,蒋奇和大队步卒也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