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伯圭自焚望楼之前,做了什么?”
王政摇了摇头,公孙瓒和袁绍大战方歇,他远在千里之外,冀州又没安插多少人手,此时哪里知道什么?
袁方冷哼一声,语气带着说不出的厌恨:“这狗才实可谓丧心病狂,不仅将幽州境内的几处盐场悉数损毁,更早在我大军围攻易京之前,便把麾下大将赵云派出,潜伏在渔阳一带,关键时候突然奇袭渤海,大半盐场亦被其付诸一炬!等我和叔父收到消息时却是为之晚矣。”
什么?
王政先是一怔,旋即立刻反应过来,暗自大喜,干的好哇!
公孙瓒宁愿自焚也不愿投降,可见为人刚烈,能出做这个事情其实毫不足奇,既知大势已去,自然是临死也想恶心袁绍一下。
那么怎么做才最能给敌人添堵了,王政换位思考,捣毁盐场的确是一着妙手。
冀州拥有九郡百邑,人口以百万户计,是北地当真无愧的第一大州,无论人口、经济乃至物产都远胜过王政治下的徐州和扬州。
但冀州也不是没有缺点,作为一个内陆郡国,境内少有河道湖泊,自然便会面临一个问题,大部分郡县没有自产食盐的能力,全靠冀州唯一一个临海的渤海郡供给。
但其实单是一个渤海都还不够,以往的冀州还时常需要从附近的幽州、青州以及关中购盐,不过近年来天下内乱不止,关中失去了以往的繁华,双方相距又远,想从河东得盐的成本太高,所以从袁绍掌冀州后,大部分情况下用盐的来路就是靠着自家的渤海,和青州的北海两地。
一直买当然不如夺过来自用的强,这也是无论是眼下还是原本的历史上,袁绍击败公孙瓒后的第一步都是下青州,攻北海了。
可如今北海落入了王政的手里,虽然没有在明面上断绝两地的商贸,但北海的盐业情势已然今非昔比,几家世家把持的盐场如今尽归官府,那么官盐和私盐能是一个价吗?
原本袁绍以为夺取幽州能缓解这个问题,毕竟幽州不仅盛产战马,其靠近海滨,亦有渔盐之利,可公孙瓒临死前的这记釜底抽薪却是给了他一个沉重的打击。
不仅把幽州的几个大盐场捣毁了,还让赵云去祸祸了渤海,这可不麻烦了?
要是王政一旦得知此事,再令北海国断其盐路,便如断其根基,冀州的盐价瞬间飙升,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冀州各地必然内乱不止!
这样的情况下,袁绍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想法子从关中买盐,死撑下去,二便是立刻便要进攻北海,把这处先夺到自己的手里。
然而这两个办法都有很大的隐患,首先说关中买盐,沿途损耗极大不说,要么就得路过并州,这就意味着可能会遭受鲜卑人的劫掠,要么就得经过兖州,那是曹操的地盘,对方或许会放开通行,可这种命门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滋味,岂会好受?
再说攻北海,同样很麻烦,因为这意味着必须要尽快一举拿下!
要是孔融主事的北海国,或许并非难事,可如今北海改姓王了,还有那么容易吗?
王政如今摆在明面上的实力就是数目起码过十万的虎贲,再加上其这几年战绩之彪炳,袁绍再是自大,恐怕也清楚想要战胜这样的强敌必须要好好准备一番,厉兵秣马才有胜算,才有把握。
若是在刚刚与公孙瓒鏖战数年后再仓促起战,与王政正面对上,全面开战...
先不谈鹿死谁手,起码短时间内定是难以决出胜负!
而一旦不能尽快拿下北海,冀州缺盐的窘境便不能得到改善,王政甚至不用主动出击,只需要以北海和徐州作为防区,把两州九郡的资源不断补充到前线,与袁绍顽强固守,慢慢消耗,不消一年半载,袁绍兵马疲惫,军中将士因为缺盐而体弱无力时,再一举进攻....
王政越想越是兴奋,这一番利弊分析下来,袁绍只要没有昏头,便不会选择以武力的方式急取北海之盐,那么冀州使团前来的目的,也就了然于胸了。
只不过袁方为何要主动告诉他呢?这不是自曝其短吗?
想到这里,王政饶有兴趣地看向袁方,目光灼灼地问道:“袁公子告诉本将此事,又是为了什么?你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
袁方闻言沉声说道:“此事州牧早晚也会知道,不如开诚布公,况且阁下乃是当世人杰,更有仁厚之名,得知我冀州百姓此时限于危难,当会排忧解难,扶危救困才对,莫不成还会乘人之危、趁火打劫不成?”
额...
这话王政不知如何接口,只得干咳一声,笑而不语。
“何况在下叔父是何许人也,心性如何,王州牧料也有所耳闻。”袁方悠然说道:“若是有人试图乘机发难,或是要挟,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王政心中一动,暗忖以袁绍的性格,的确不是隐忍之人,这样的话,还真有可能为了面子选择那两个弊大于利的方案,不由问道:“那袁公子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