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不成?”
“他王政要娶两妻倒也罢了,咱们在老家也见过此类事情,可一阶婢女却是万万不行的!”
王政这几年来战绩彪炳,做为武将的高顺其实很是佩服,但佩服归佩服,毕竟亲疏有别,娶一平妻都让高顺觉得吕绮玲受了委屈,再和一个婢女平起平坐却是决然不行的!
“那你有什么看法。”吕布倒也没有因为高顺的失态动怒,只是问道:“说来听听?”
“还能有什么看法?”
高顺冷哼道:“公台先生方才不是说了么,平妻之事,在中原自古未有,何况王政已有爵位,既是二妻,便等于有了两条嫡脉,共分家统,料来朝廷也不会允许这等事情,既然如此,让他自家否决此事便是,反正不是还没成婚么?”
话音刚落,一旁的张辽却是摇了摇头,“此事恐怕王政不会同意。”
“为何不会同意?”
高顺闻言怪眼一翻:“玲儿何等相貌,何等聪慧,何等贤淑,又是将军的嫡女,这样的好女子,王御寇但凡不是有眼无珠,便应该知道如何取舍。”
“咱们也不需要明言反对,只需拖着婚事不应,此子想必也能看出其中用意,大丈夫当有决断,自该立刻否了那婢女才是!”
吕绮玲相貌和才智上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贤淑应该是算不上的吧?
张辽暗自吐槽了句,正色说道:“高兄想的未免太简单了,此子城府极深,岂能猜不出此事宣扬之后,将军会有如何反应?”
高顺一怔,“你是说...”
“既然猜到了,那么不论此中玄机如何,起码已然说明了一点。”
环视众人,张辽一字一顿地道:“不论将军和咱们如何看待此事,又会如何反应,其实已然难以改变定局。”
言下之意,便是说王政不会有任何更改决定的可能。
这是实话,只是实话很多时候都是不中听的。
便如陈宫同样有类似的结论,却是不敢直言,吕布也未必没有看出此节,同样不愿直面。
眼见吕布一言不发,神色更骤然变得阴沉起来,陈宫心知不妙,捅破窗户纸的结果,其实极大可能会让骄傲自大的吕布做出错误的决定啊!
连忙开口道:“君侯,切不可意气用事,如今王政大势已成,若真是与其翻脸,天下虽大,吾等何去何从?”
“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高顺大为不满:“意思是如今咱们兵马不多,便要对那竖子予取予求,跪迎仰视不成?”
“甚至玲儿的幸福,将军的颜面也不能保存?”
陈宫却没有直接回答高顺,反而转向张辽正色问道:“文远,你以为如何?”
“先生多虑了,便是悔婚,王政此时料也不会与将军为敌。”张辽沉声道:“不过这梧县,甚至徐州都不宜久留了,需及早谋算退路才是。”
“嘿,看来文远也看出来了,王政便是此时不与君侯为敌,也无非因其近年用兵太频,便是有心亦是无力,然则一旦缓和过来,岂肯善罢甘休?“
陈宫森然道:“若是当初将军不许张昭之媒倒也罢了,如今许了再悔,后果如何?诸君不妨深思。”
“只是便是咱们主动避开此子锋芒,又能退去哪里呢?”
“兖州、豫州,还是扬州?”
“这...”
张辽张了张口,半天却没有吐出第二个字来,最后无奈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是啊,他们还能退去哪里呢?
堂内突然寂静至落针可闻,呼吸声都像宣告暂停,众人神情各异,面面相窥,最终同时将视线转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毕竟这件事情无论于公于私,说到底终究也只能是他来拍板啊。
半晌,主位上的高大身影终于开口了。
虎目巡回众人,吕布沉声说道:“本将思忖良久,发现那平妻是一婢女,倒也未必全是坏事。”
众人一怔,严氏带头问道:“夫君此话怎讲?”
“操持贱役,必然出身不高,父母双亡,自然无人依仗,即便有那平妻之位,也不过是一人之荣,莫说咱们,便是徐州那些臣子,又岂会愿意让她的子嗣成为王政的嫡系,真正的继承人呢?若从这个角度出发,这个平妻身份低些,反倒不算坏事。”
“君侯明见!”
陈宫闻言精神一振,甚至对吕布都不由刮目相看,毕竟此节连他可都没想到啊。
是啊,若是王政真找了一个世家贵女来做平妻,吕布的颜面上固然好看了一些,可未来的隐患其实反而更大了!
高顺却犹自不满:“将军,可若此事传扬开去,世人必有非议....”
“世人?非议?”
“何来非议?”
吕布发出一声冷笑,昂然站起,悠然说道:“天下流言,大抵传于市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