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风雨的所在,咱们略作休整。”
“喏!”
一旁的都伯问道:“将军,那咱们何时攻城?”
黄忠沉声道:“便在今夜!”
今夜?
那都伯仰头看了看天,此刻已是黄昏,离入夜也没多久时间了...
迟疑了片刻,那都伯谏言道:“黄将军,咱们迎冒风雨,长途跋涉,数日来已连行三百余里,哪怕左右皆我天军老卒,区区几个时辰,怕也是缓不过劲来,今夜便开始攻城,是否太过急切了?”
迎着黄忠侧目望来的眼神,那都伯续道:
“反正我军已然赶到,也不急在一时。以末将之见,不如干脆休息一晚,明日破晓攻城不迟!”
“明日太晚了。”黄忠摇头道:“先贤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我军本自远来,风雨前行,士卒行军甚为不易,将卒苦楚本将岂会不知?可越是如此越是不能松懈!”
“一旦松懈,必然导致军无锐气。若真到了军无锐气的地步,怎能速克龙舒,若是不能速克,一旦有何意外,咱们难道还要原路退回不成,况且这雨越下越大,咱们到时便想回去,都未必能回!”
黄忠又道:“况且龙舒并非大城。城方不过数里,守卒只有千人,就这千人里头,恐怕还有一部分孙贼就地收编的降卒,征召的民夫。战力并不甚高。再则,我军来的如此出其不意,他定然措不及备.,你们光顾着此地离龙舒已只有三十里,却忽略了一事。”
“什么事?”那都伯立刻问道。
“哈哈。”黄忠长笑一声,正色道:“恰逢战时,三方会猎,如此情况下,咱们都逼近城池三十里处了,尔等看看,却没发现一个敌人的哨骑,这说明什么?”
“说明因为这场大雨,此地守将懈怠到了何等地步?这便是战机!”
“我军冒雨远来,便是想要搏一个‘奇’字,此时怎能行百里却半九十?吾意已决!不必多言。”
这时旁边另一个都伯又道:“将军,那抱病的兄弟们怎么办?”
冒雨急行四五日,加上自出舒城以来,全军基本都是一直在风餐露宿,哪怕骑军们都是体质过人的系统兵,也有些吃不消了,此时已出现了小面积的风寒发烧,虽说对天军而言不算致命,却也降低了一定的战斗力。
黄忠问道:“截止目前为止,染病者有多少人?”
“百余左右。”
“连带伤马者,一并编在一处。将我军旗尽数予之。待今夜我军主力攻城时,吩咐他们在城外摇军旗、奔走,大声鼓噪,装作为我军的援军以壮声威!”
黄忠道:“做出的声势越大,便越有可能让敌人不战而降。”
诸将大为佩服,道:“将军妙算。”
黄忠又提醒众人:“等会通传全军,让所有兄弟都要清楚,此番攻城,务必鼓勇而进,一战而下,今夜既是初战,亦是总攻,这等雨势之下,咱们不可在野外继续久留了。”
计议已定,黄忠遂引军径至敲羹山下,全军下马稍事休息,一边吃着干粮一边听着黄忠做战前动员,只等天黑便要攻城。
......
黄忠意欲冒雨奇袭龙舒之时,郭嘉这边正在等待着沛国后方的援军。
同时间,孙策对舒城的攻势已进行到了第三日。
又一次鸣金收兵后,城内文武齐聚县府,多数心情沉重。
主位上的周晖环视众将,神情有些凝重地道:“孙贼的攻势愈发勐烈,南边城墙已有多处崩塌。并且士卒疲惫,伤亡惨重,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魏延沉声道:“少主,人力时有穷尽,这几日下来,我军固然疲惫,难道敌人就不如此么?孙贼万余人马这般冒雨勐攻也支撑不了多久,只要攻城的兵力不再增加,则我舒城必然固若金汤,这三日能熬过去,那边接下来再熬个三十日也不是问题。”
周晖明白魏延所说的“意外”是什么,那便是程普、黄盖等盘踞在他处的军马,闻言不由望向王政:“王州牧,吴将军和黄将军这两路可有消息?”
王政道:“黄忠这边倒是没有,不过本将今日已收到哨骑回禀,吴胜部所率的万余人马此时驻扎在博安城外,正与六安城内的黄盖部形成对峙,只待沛国后方的器械粮草一到,便会展开决战。”
“博安?”
周晖闻言精神一振:“若吴将军能夺回六安,击败黄盖,那么...最多十日左右便能抵至舒县了!”
“所以咱们务必要坚持下去。”王政笑了笑道:“不知诸位有否发现,今日城外敌人的包围线已经不如前些时候那般紧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其军将疲!”
“县君待会便可通传全城,言我援军半月之内必至,则人心士气鼓舞,同时还会对孙策军造成打击,可谓此长彼消。”
“州牧说的是。”
周晖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