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相比较下,如今奉高都是无足轻重了!”
“咱们若能将此人拿住,无论生擒灭杀,便是去一大敌矣!”
“之后莫说区区泰山一郡,便是整个徐州,亦是我军囊中物也!”
一旁的袁谭听到这话,不由神情稍缓,微微点了点头,显然辛毗此言,甚为合他心意。
“恰恰相反!”却见郭图摇头叹道:“正是王政入了奉高,我军才要主动撤军,更要当机立断!”
“此子崛于草芥,发于行伍,虽是目无君臣,心无忠义的貉子之流,却绝非愚蠢之辈!”
“当日此子身无长物时,一个汉之五都的临淄亦是说弃便弃,可谓甚有决断,换来今日基业,如今占据一州了,难道反而变的小家子起来了?”
环视众人,郭图的声音不断拔高,心情激动之下,脸颊额头都是汗迹,更是怒目圆瞪,显得狰狞:
“王政性命和奉高一城孰轻孰重,便是天下人都会选错,唯有一人是断然不会选错的!”
听到这里,之前被辛毗说的意动的众人纷纷肃然起来。
是啊,他们这些旁人尚且觉得对于王政而言,奉高反而变得可有可无了,难道王政自己不知道吗?
莫说是今日坐拥七郡之地,十万人马的王政,便是当初一穷二白的王政,难道会觉得奉高比自家的性命重要不成?
袁谭亦是一怔之下,陷入了沉思之中。
见火候已到,郭图长躬不起,对面前的少主沉声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以图之见,此事唯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袁谭侧目问道。
“此子欲以身做饵!”
郭图一字一顿地道:“诱使我军继续在奉高停留!”
“而若咱们当真中了此计,少将军,恐怕大事不妙矣....”
至于到底如何,却是不再说下去了。
不过众人已听明白了,一个诱饵都已算是徐州最重要的筹码了,那想要获得的又得是何等的巨利,大鱼?
一个袁谭都远远不够!
王政想要的,只会是他们这一路冀州军全数倾覆!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后招是什么,可如今既已想明白了,最好的应对办法自然就是不中计,不上套,立刻撤军!
这样的情况下,继续继续尝试进攻一天,确实已经没有了意义,首先明日是肯定攻不下奉高的,这点所有人都清楚。
虽说慈不掌兵,可为将者才是更应该明白得失之间的意义,若是不必要的情况,那么一个兵都不该送去牺牲!
在奉高城下,冀州人已经流了太多的鲜血了,虽然很不甘心,但在现实面前,郭图认为还是要选择后者。
一番侃侃而谈之下,帐内众人包括辛毗在内,最后都支持了这个意见。
而袁谭,也在沉吟良久之后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没办法...
虽然不清楚王政的后招是什么,哪怕如今北海的战事尚未分出胜负,眼下其分明是无兵可用,但袁谭认可郭图的判断,哪怕他对王政充满了敌意,却也从没觉得对方是一个愚蠢无能之辈。
何况即便这个后招他挡的下来,可接下来怎么办呢?
一个州牧亲临前线,又带了几千兵马加入了守城,奉高怎么说还能多支撑个三五日,可自家的粮食,还能坚持多久呢?
虽说袁谭这边已经派人回去临淄催粮,但谁能够保证王政不会安排别的兵马在半道骚扰袭击,新的粮草又一定能够足额送到呢?
这种情况下,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袁谭也不敢赌的!
已经死了接近万余兵马了,剩下的三万多冀州军,绝对不能葬送在他的手里!
......
奉高被围三十八日。
曙光初露的清晨。
连夜入城的徐州军休息一晚后,也顾不上烧水做饭,随意吃了些干粮,就立即开始了换防。
在城内守军士兵疲
。惫中带着好奇、庆幸的注视中,三千徐州军先后接管了四面城墙,随军带来的一批军械物资也在迅速地向着城头搬运。
趁着敌人还没进攻的空隙,王政也在亲卫的拱卫下登上了城墙,一路上再次打量着这座治下的城市。
眼前的景象,让他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回忆。
同样是这样的破败,混乱和死气沉沉...
同样是在鼻尖能嗅到浓郁的血腥和腐臭味道。
同样是顾盼四周随处可以看到没来及清理的尸体,城墙内外,也到处插着流矢和碎石,还有夜间燃烧的篝火灰烬...
只不过这一次,这一切是袁谭和冀州军所造成的...
而上一次...
想到这里,王政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
这时,看到州牧在亲卫簇拥下上了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