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但张昭却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自家半世声名....
张氏百年清誉....
都于今日毁与吾手了啊...
默默地想着,他再忍不住,侧过头去,任由泪水流淌。
......
“将军,这边走。”
王政点了点头,昂然地走进了牢狱。
穿过一条长长的甬道,脚下渐行渐低,似乎正向地底走去,王政跟在狱卒后面,不住眼打量这个新鲜所在。
说起来,两世为人,这样的地方,他倒是第一次踏足。
此时已不见天光,只凭着前行狱卒手中的火把微光观看四周。但见头顶及两侧都由巨大青石砌成,略微用灰泥固住,并不着意摆放平整了。许多石头突将出来,边缘棱角甚是锋利,若不小心行走,只怕要被伤害。石面上甚是潮湿,许多水滴凝在石上,粒粒分明。
行不多远,转过一处弯道,前面一片火光跳跃,却是几支火把插在墙上,熊熊燃着,照亮前面一排并立的十余个巨木牢笼。
乍一打开,便觉腐味、霉味、便溺臊气一同灌入鼻来。
“咳咳。“
生平第一次觉得体质过人不是好事的王政连忙掩住了鼻子,抬眼过去,但见几十个牢笼里装满了人,内中男女老幼,尽都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见两个狱卒迎着一群人到来,尤其是当前的王政,虽然年纪轻轻,但一眼便能看出其气度不凡,众囚立时鼓噪,不住的拍打牢柱镣铐,嘶声叫嚷。
一时间,牢里各种声息齐作,哭喊斥骂与哀求诅咒杂作一团。
见王政眉头一皱,两名狱卒神色一慌,连忙便要请罪。
“无妨。”王政摆了摆手,反倒温言道:“刚刚掌控此城,人手不多,倒是辛苦你们在这等地方了。”
如今彭城国内的三处监狱,俱都是插入了部分天辅兵,混合之前原本的狱卒,一同看管。
见天公将军这般和蔼,两个新任不久的狱卒俱是一脸感动,连道“愿为将军效死,何况执些劳务”之类的话。
王政点了点,又转身看向那个中年汉子,道:“你家主人在何处,且带我去吧。”
“是!”
汉子恭敬地回了声,便带着王政一行人继续向前走去。
不久后,众人便来到了张昭和曹豹两人所在的牢房。
“将军,这便是那曹豹。”
看到曹豹,徐方连忙指了指。
“哦。”
王政却暂时没什么兴趣管他,吕布的岳父而已,又不是吕布。
他向着张昭牢笼走近几步,就着火把的光芒察看牢中的儒生,此时那人正背身面壁,却是看不见面容。
这就是那个孙策遗言“内事不决问张昭”的主人公吗?
这般想着,王政咳了声,轻轻唤道:“可是张昭张先生当面?”
连唤几声,却见对方一动不动毫无反应,王政登时怔了怔,这什么情况?
按道理对方都派家将助自己破城,此刻不应该会故作姿态想让自己礼贤下士了吧?
都这地步了,没这个必要了吧?
莫非,是在牢里受了狱刑不成?
正疑惑间,他看了眼那两个狱卒,正欲叫他们换来之前的狱卒询问一二,却见对面牢房里的那个吕布的便宜岳父却是突然纵声狂笑起来。
笑声中满是讥嘲之意。
“张子布,你心心念念的主公来了,怎的这时却装聋作哑起来了。”
“还不赶紧大礼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