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如果不解决掉操控布局之人,他们所有人想全身而退,恐怕很难。
“紫月青主,你带一两个人离开并不难,不若……你先……”韩子默看了紫月寒一眼,眼神又在羽青和秋霜小林子之间徘徊了一会,终究还是停留在羽青身上,“带六儿离开……”
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紫月寒却是递过来冷冷的一眼,拒绝的意思不言而喻。羽青也是回了回神,抬起头拼命的摇了摇,“不,师父,我不走……”
紫月寒看着前面,有个背靠山岩的破庙,缓缓说道,“他是想困死你们,消耗我的耐力。斩杀掉所有尸魃,还沾染不到血毒,恐没那么容易。退好退,只是难保他们不像嗜血的野兽般一直跟着我们……我撤掉光罩,为你们扫出一条路,你们退到前面的那个破庙,炎火丹凤会帮你们撑一会儿,只要我解决掉幕后操控之人就可以了。”
紫月寒还是自负手中之力,手指握紧了手里的剑,环视周围,最终往人群背后的一片深林里多看了几眼。
韩子默还想说些什么,但几个徒弟也都是他的心头肉,取舍本就很难,此时倒不如相信紫月寒。
韩子默艰难的点了点头,麻利的与程江扶起了小林子秋霜和羽青,羽青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缩在一旁狼狈不堪的季雨霏,然后冲她伸出了手。季雨霏诧异了一下,到底还是害怕被落下,就有些不情愿的抓住了羽青的手,跟在了人后。
紫月寒站在人前,身上的蓝光腾腾而起,月盈剑在他手里也萦绕起了充沛的内力。
随即,光罩骤失,他横向一扫,就已经振翻了一片挤在光罩前的尸魃。他往空中一跃,立于诸多尸魃头顶,他扫了一眼破庙的方向,然后双手一合,月盈剑在他手中豁然变大,然后他把剑举过头顶,剑上之气倍增,仿佛可劈山隔海般。然后凭空一挥,只见剑气所指之处,一片尸魃就被扫的七零八落,紫月寒又以袖子一挥,隔绝了最前面喷溅而来的污血,众人眼前瞬间多出来一条血路。
“这……”林华见识虽少,但是他也看出了这剑的不同寻常,痴痴的抬头望着。
韩子默拽了他一把,低声喝道,“快走!”然后他又冲着紫月寒说了句“小心”,就赶忙带着几个徒弟踏上被劈砍而分的“血路”,往那矮小的破庙而去。
随即炎火丹凤紧随其后,呼啸着喷出一片片火舌,燎着又蠢蠢欲动蜂拥而至的尸魃,打乱了它们扑上来的脚步。
紫月寒目送了几个人的背影,收了月盈剑飞身而起,站在空中,循着琴声扫视了一眼林子的方向,隐约中,他好像看见有个黑色的影子站在一颗树上,正幽幽的望向这边。
紫月寒心起杀意,他袖子一甩,身影疾行,只是几个起落,他就出现在那个影子人前面。
那是个身高很高的人,浑身裹在一身漆黑的罩袍里,脸上挂着一张罗刹鬼面,鬼面的嘴角往下咧,看起来像是在哭,而那面具后面的眼睛里泛着鬼气森森的绿光,他脚尖颠在树枝上,手握一把梧桐琴,而他面对突然闪在眼前的紫月寒貌似并没有多惊讶,面具后面他的嘴角轻轻的扬了扬。
“你是何人?”紫月寒冷冷的问道。
“鬼宗有二鬼,一鬼哭丧,一鬼喜魇。我叫血煞。”那个鬼面人徐徐说道。
“有何目的?”
“哭丧,自然是,取命!”
说着,血煞把手里的琴一横,二指一捏,拉住一根琴弦一挑,一个令人牙酸的声音就跳了出来,似是把无形的刀向着紫月寒就飞了过去。
紫月寒头一侧就已经躲了过去。随即血煞的手又急速的拨了几下,更多的音刃又旋转着杀了过来,可是那些迅猛无比的刀到了紫月寒面前,都如同软绵绵的绢帛,无甚杀伤力。
紫月寒本意也是速战速决,躲过了几波音律,月落在他手中转了几圈,就带着凛凛的寒光笔直的飞出去,劈断了再次飞来的音刃,顿时那尖锐高亢的琴音半路失声,而月落的速度依然不减,直劈向那血煞手里的琴。
那面具后面的人眉毛一挑,弹琴的手也停下了,这一刀不躲,那恐怕是嫌命太长了。
他宽大的罩袍一挥,手里的琴就消失不见了,他身形迅速往右一偏,堪堪躲过劈过来的月落,但是那月落没有劈到居然拐了个弯,还是奔着那人飞去。
血煞的身法十分诡异,他把宽大的罩袍一挥,原地就只留下一个虚幻的影子,而本人又会在另一个方向出现。但是紫月寒的神兵又岂是等闲,即便血煞的身法如鬼如魅,月落仿佛能嗅到他的气味一般紧追不舍。两人交手数十回合,紫月寒分毫未伤,而血煞宽大的罩袍上已经多了许多条口子。
鬼宗的武功向来不同于名门正统,就好像是印证了“魑魅魍魉”四个字,为鬼为蜮,变幻万千,即使境界不高修为不深,也能凭借这种诡秘的身法躲过追击。
血煞很快也意识到二人武力悬殊,他也并不想与紫月寒正面过招,开始用尽所有的力气躲避。他以黑袍为罩,双手迅速结印,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