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闲聊,打发时间。
可是,那时的云流还处于初创期,一堆事情亟待处理,谢晏白又哪来的那么多悠闲。
如今几年过去,在那张不算太大的圆桌内,羊肉滚沸。
注意到谢晏白席间时不时瞥向文渚的神情,隔着蒸腾的雾气,文伟成灵光一闪,终于明白那日谢晏白的来意。
那时文渚已经离国,他应是想看她,却又忙不开身去伦敦,只好来他这里。
便是只看一看她买来的花,也能当作心绪排遣。
……如此。
文伟成心中一叹。
.
从餐后一直到谢晏白离开,文家夫妻俩的态度都显得很和缓。
对这位地位显得太高的准女婿,他们一开始还有些疏离审视,可他拜访到现在,也确实让他们挑不出什么错处。
别的不说,至少他对文渚的态度可全被他们看在了眼里。
后来天色已晚,谢晏白辞行,文渚下楼送他。
月明星稀,司机和助理已经先行离开,谢晏白的那辆车还安静停在楼下。
这时刻周围没什么人,文渚想起刚才,还忍不住戏谑:“被我说中了,我们阿晏要是真想讨谁喜欢,还真是无往不利。”
她了解自己的父母,他们这副模样,就是谢晏白已经过关的意思。
听她这样说,谢晏白心下微松。
随后又默了默,平静地笑道:“我不这样觉得。”
一朝从明亮热闹的室内离开,周围好像显得安静,也显得多了些冷寂。
夜风擦过他的风衣,谢晏白垂下眼,目光里是沉静幽邃的暗色:“我最想讨好的那个人,饶是直到如今,我还都不能真的确定她是否真的已经接受我与她相伴。”
文渚偏了偏头。
小区的光线不算明亮,瓦数偏低的白色路灯伫立在旁,仅能照亮一小方天地,像是触手可及的,圆圆的月亮。
谢晏白的面孔未能被月亮完全照到,半边侧影投落,显得他精致的面孔上,多了分朦胧虚无的颜色。
文渚看着,唇角轻而缓地勾起了一个弧度:“未来无常,那个人自己都很难保证以后的事情。她只能告诉你,在此时此刻,她愿意和你共度余生。”
踮起脚,她极轻的,在他下巴处落下了一个吻。
玫瑰的淡香涌来间,她目光明亮,声音带着浅笑:
“——谢先生,立冬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