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挑了眉,谢晏白坦然承认:“瞒不过您。”
“兰华大道的那家商铺在您名下,我想,您或许会知道一些线索。”
盛长云得意哼笑了一下:“突然带了文家那小丫头搅了谢成的私宴,你倒是大张旗鼓。”
他声音里不乏揶揄,谢晏白唇角微微勾起了一丝弧度,不置可否。
将棋子放回棋盒里,吹了吹那茶,盛长云闲闲道着:“……说说吧,兰华大道的那间门面是怎么了?”
……
从盛长云那里出来时,天色已至薄暮。
日头坠落,天边薄薄铺了一层断续的云,晚霞层叠,显出一种漂亮的粉紫色。
微微扫了一眼,谢晏白垂眸,神情有几分思索。
确如文渚之前提到的,兰华大道那边曾有一家绿豆糕很受欢迎的点心铺。
只是那家店铺已关门六年,店主平时低调,现下能查得到的联系方式竟全都无人接听。
所以他才来找盛长云。
也许,当初签订的租房合同里,会留下些什么有用的信息。
只是过去太久,盛长云那边整理合同还要点时间,他也只能先耐心等候消息。
手机轻轻响了一声,他点开,是社交平台对特别关注的新动态推送。
回国后,文渚就没有更新过国外的社交账号。
今天却罕见的结束沉默,和国内的账号一起,发了同一张图片。
那张图似乎摄于路上,在高楼未能触及到的地方,霞光绚丽而梦幻,大片的粉紫一路延伸铺洒,直至地平线的尽头。
指尖微顿,谢晏白抬眼,眸光再次落向了天际。
当不再有了时差的作乱,他与她看到的天空也是如此步调相同。
霞光浩荡无际,像这座城里的人共同的一场梦。
眼底的情绪不可避免的多了些别的意味,侧了侧脸,谢晏白漆黑平静的目光,长久地落在了车窗外的粉紫霞光上。
车景移动,晚霞也一点点变得暗淡。
最终,在天空被高楼遮蔽之前,他抬手,存下了那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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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完社交动态后,没有关注那些评论点赞,文渚研究起季茸风发给她的pdf文档。
那是导演连夜整理出来的造型brief,换个更为通俗的描述,就是导演连夜整理出的甲方需求。
出于信任,他们并没有隐瞒剧本。
再配合着这份需求,倒是能更方便文渚提炼造型关键词。
ipad荧荧,在一番不算快速的翻阅后,文渚目光落到远处。
长长的眼睫垂下,手指下意识点着浅色的桌面,一些想法在她心里冒出了头。
只是,碍于她之前的作品多为欧式的复古风格,那些不算系统的想法,还谈不上能让她形成一份不错的设计思路。
霞光暗了一些,远处的高楼与树木逆着光,显得更为漆黑。
注视着那些在伦敦也曾见了千万遍的日落,文渚觉得,她或许……要重温一遍大学经历了。
不算太长的几日过去后,不枉文渚的加班加点,她手上最后的一批订单也终于完成。
打包好那些珍贵作品,用国际快递先发去了伦敦后,文渚带上自己的小行李箱,轻装简从去了高铁站。
她要去见自己未来一段时间的老师了。
那日,在研究完剧本后,她还未理清自己的想法,盛惟又发来消息。
不知是不是因为觉得自己之前夸下的海口没有实现,有些丢面子,他又跑过来问文渚,还有哪里是需要他帮忙的。
语气透着一股想洗刷耻辱的真诚。
文渚本想说不用麻烦,但一个转念,她发现自己还真有。
她拜托盛惟去帮她找一位经验丰富、善作民国时期手工饰品的老师傅,打算在他身边学习一段时间。
心知这种人在短期内不太好找,她也不急切,还安慰说如果找不到也没关系,还有谢晏白可以帮她。
却是不知这话起了反作用。
生怕在谢晏白那里也落了一个能力变差的印象,盛惟动作飞快,只隔了两天就给她发来了好消息,说有一位很擅长做仿古饰品的老先生在听了要求后,愿意带她一段时间。
那时候,文渚甚至还没来得及去询问自己的校友。
盛惟找来的那位老先生家里往上三代都以手艺为生,做出来的饰品精致漂亮不说,还透着一股独属于时代的意蕴。
之前在网上小火了一把后,省电视台还曾为他做了一期专题报告。
只是他并不住在云市,而是在偏南一点的槐市。
很真诚地谢了盛惟一番后,文渚迅速买好了拜访的车票。
槐市的经济较为一般,但胜在历史悠久,路边茂密粗壮的树木洋洋舒展,街坊带着乡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