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也熟悉这边的环境了。”她点点头问,“还习惯吗?”
……
平时担任着和友田太太说话任务的是惠,他只负责跟随,打水,挑水,回家。
可今天,他还需要聊天!
“嗯。”他闷闷的回答了一声,虽然并不是有意冷漠,只是他实在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
“你这孩子。”友田太太包容地笑了,“未免太老实过头了,啊,好像也不是,听说你昨天把野给打了?”
“我……”他张口。
友田太太:“你们这个年纪,打打闹闹很正常,我想肯定是他脾气火爆的惹了你,毕竟他……有时候太冲动了,稍微教训一下倒也不过分。”
于是他又重新合上了嘴。
“不过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受欺负人会是你,野下手还挺重的……我还担心你会不会受伤呢。”
她上下打量着他,露出了笑眯眯的表情。
“如果不嫌我啰嗦的话,要不要听我多说两句?”
“有关惠的。”
他点点头。
“前几年爆发了非常可怕的疫情和灾荒,她是在那时候失去了亲人的,原本的房屋也被恐惧瘟疫的村民烧掉了。”
友田太太说:“之前我有动过要收养惠的念头,只是我的丈夫恰巧在那时候病了……可惜没能帮助到她什么,还好那孩子不依靠任何人也像根顽强的野草那样活下来了……”
“她一个人照顾家里和田地,就算是我都不一定能做到,她还那么小的年纪,谁都没想过她竟然能活下来,简直就是奇迹。”
友田太太看着少年行走的速度变慢,微微侧过耳作出了聆听状。
“说来惭愧,我打算收养她时被拒绝了,在最被需要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朝她伸出手,心里会不会责怪着我们的冷漠,光是想想,我就已经感觉到难过了。”她捂住了口,“抱歉,似乎说了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这些年我们总想着弥补她一点什么,可是……”
他突然打断说,“她没责怪你们。”
友田太太闻言怔了怔,眼前耳边有着模样奇特的花札的少年对她说,“她积极活着,对友田太太你,对村子里的人,对我,甚至是对最微小脆弱的生命都有着最纯良的善心与怜悯。”
“她曾经跟我说过,村子里的人对她很友善,这种情绪传递后,才做下收留我的决定。”
“而且,友田太太你是被需要着的。”
她眼泪止不住的簌簌落泪,掩面而泣,“我真的,真的很后悔……”
继国缘一眼神慢慢柔和下来“友田太太会这么想,是因为太温柔了。”
“她真的这么说吗?”她用袖子擦了擦眼里的泪水,唏嘘说,“是我太狭隘了吗?那孩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善良,缘一。”收起了眼泪,她问道,“我不知道,听说你要留下,我们都希望她能过更幸福的生活,你是怎么看待她的对我很重要。”
他完全看不懂友田太太眼神中的复杂,只是回想起初次见面时,她正蹲伏在杂草野花之中,纤细的手指探在一圈圈荡漾开波纹的暗色水面,明亮的眼睛里倒影着生机勃勃的绿意,兴致盎然,充满生命力的色彩,如春风一般的怜悯仁爱。
他眨了眨眼后回答,“是天上的神女。”
——
“阿嚏!”
我在家里擀着面条,因不慎吸入面粉而侧头打了个喷嚏。
正好朝小窗外看两眼,“奇怪,要这么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