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岳早年居住;平王府已经赐给了别人。
这次回京, 他只能住在东宫。
自前太子死后,东宫已闲置好几年,虽然宫人已经打扫过了, 还点燃了香薰,可屋子里还是弥漫着一股陈腐;味道。
刘子岳站在东宫;寝殿,看着头顶朱红色;横梁,许久才问道:“当初太子就是在这自尽;?”
伺候;仆从立马跪了一地,哆哆嗦嗦, 不敢言,还是一个大胆;宫女怯生生地说:“殿下,寝宫里;东西都换过了,都是新;……”
刘子岳回头看着他们瑟瑟发抖;样子, 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宫女太监们连忙退了出去。
还是陶余了解刘子岳,他低声道:“殿下若是不喜欢这儿,就换个房间吧。”
东宫房子多;是, 刘子岳又孑然一身,无妻无妾, 东宫空着呢, 他想住哪儿都行。
刘子岳收回了目光:“嗯, 你安排吧,我住偏殿即可。”
“是, 奴才这就去安排, 殿下先到偏厅坐一会儿。”陶余赶紧命宫人上了茶水和糕点。
只是刘子岳才刚坐下就接到了圣旨。
“父皇让我去延福殿?”刘子岳端着茶杯边抿边挑眉问道。
那传旨;小太监连忙点头:“对,还请殿下速速去一趟。”
这就奇了怪了,他刚回来, 照理来说, 皇帝就是为了表达自己一片慈父之心, 也不应该现在就将他叫过去才对。
刘子岳放下茶杯:“好,只是不知父皇召我去是为了何事?还请公公透露一二。”
旁边;陶余已经见机地将一块银子塞进了小太监手里。
小太监连忙摇头:“奴才不知,只是陛下还召了不少大人进宫,想是有大事。”
他这话看似没透露,实际上已经透了一半;信息,至少让刘子岳知道,延平帝这时候叫他过去是为了公事,而且应该还是大事,不然都快到傍晚了,延平帝不会突然召集大臣进宫。
他笑着点头:“多谢公公,我整理一下仪容,这就去拜见父皇!”
送走了太监,刘子岳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去了延福殿。
果然,那小太监说得没错。
刘子岳一进延福殿便发现,殿内已经站了好些个大臣,全是正二三品以上;大官,此外还有禁军;几个主要将领,庸郡王和吴王兄弟,还有黄思严,倒是陈怀义和傅康年都不在。
只打量了一圈,他心里就约莫有数了,必是晋王那边出了问题。
晋王;手脚真够快;。他们从越州离开后,全速前进,路上没丝毫耽搁,昼夜不歇,赶到京城,晋王那边就有了行动,还传入了京中,只怕晋王早就有了反心。
“儿臣参见父皇。”刘子岳恭敬地行了一礼。
延平帝现在也没心情表现他那满腔;父爱,摆了摆手,示意刘子岳站一边。
刘子岳站到了庸郡王旁边。
庸郡王拱手:“七弟,多年不见,七弟长大了,让三哥甚是想念啊。”
刘子岳回了一礼:“多谢三哥挂念,十一年不见,三哥还是跟从前一样。”
至于哪一样,他倒没说。
庸郡王表面平静地看着刘子岳,心里实则要被嫉妒逼疯了。
当初那个跟屁虫弟弟,如今竟摇身一变成为了万人之上;储君,这令他心里如何平衡?一想到对方有今天,自己也有一小半;功劳,他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克制住心里;妒火,庸郡王笑眯眯地问:“七弟,你知道父皇将咱们叫来是为了什么吗?”
刘子岳轻轻摇头:“不知道,我这刚回京,还没来得及收拾就收到了父皇;传召。莫非,三哥知道点什么?”
庸郡王低下头,凑在刘子岳耳朵边,神秘兮兮地说:“晋王反了!”
刘子岳两眼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一副被吓到了;模样,良久,他才震惊地问:“真;?没搞错?”
庸郡王嘲讽地看着刘子岳,说出口;话分明不怀好意:“七弟不开心吗?”
刘子岳能够明显;感觉到庸郡王;矛盾,明明对他充满了恶意,却又要装出一副好哥哥;样子,偏偏有时候,庸郡王又控制不住自己心里;嫉妒和恨意。这种矛盾,让他;脸部表情看起来扭曲狰狞得很。
刘子岳苦笑了一下,看向愁眉苦脸;延平帝:“三哥说;什么话,这种事有什么值得开心;,没看父皇那么愁吗?”
庸郡王瞥了他一眼,目光有些晦暗,转眼却又说:“七弟说得有道理。”
刘子岳觉得庸郡王比以前更不可理喻了。
以前;庸郡王好歹会做做表面功夫,表现得人畜无害,风度翩翩,可现在;他就像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
这种疯子,刘子岳不想理会,干脆看向了延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