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子岳说完,公孙夏才感叹道:“殿下点子真多,听君一席话,感触良多,只是不知道刘记收不收这些果干?”
万一没人要,那不是让百姓们白忙活一场吗?
刘子岳肯定地说:“要,但是做的时候,手要洗干净,这毕竟是入口的东西,肯定要弄得好看又干净才行。若是有多的,我们收购棉花时可一块儿收,但管事要当面验货的,若是货不好可不要。”
公孙夏笑道:“公子放心,咱们会与百姓说清楚。”
“公孙大人做事,我放心。”刘子岳笑哈哈地说。
双方相谈甚欢,说完正事,公孙夏和徐云川也没久留,起身告辞:“殿下还要去赶海,咱们就不耽误殿下了,臣等告辞,殿下若是得了空,欢迎到高州玩。”
刘子岳一口答应了下来:“好啊,过完年没事干我去寻两位大人玩啊。”
每年春天都去连州玩,能玩的都玩得差不多了,明年也应该换个地方了。
送走他们俩,刘子岳兴高采烈地去赶海,只是他去得太晚了,潮水早退了,而且海边已经有很多有经验的附近居民找过了,海边并没有他在赶海视频中看到的那种动不动就抓几只梭子蟹,再不然来几条大鱼。
忙活了半天,他就抓住了几只小虾小鱼。
但抓鱼的乐趣从来都是在抓,而不是抓到了多少,刘子岳还是玩得很开心,下午才慢悠悠地回去。
他的日子悠闲,李安和他们就没那么好过了。
今年江南大乱,李安和在江南的生意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好些铺子都被抢了,本打算冬季弄一批白糖卖了赚回损失。
可出了打架斗殴的事后,罗家又陷入了争产,罗英才跟庶出的弟弟斗得不可开交,根本顾不得先前这个生意。李安和只得自己亲自出面去办这事,可一去村子,他们就被人围了起来,尤其是几个被打得残废的村民,非要李安和拿个说法。
李安和真的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刁民。
这关他什么事?他又没少他们一分钱的银子,他冤死了好不好?
可村民们不管,官府都判了,就是你们背信弃义,导致两个村子打起来的,你得给个说法。官府判的那点银子咋够啊?我儿子上有老,下面还有四个孩子要养,断了一条腿就赔十两银子,不行,不够,还要再赔一笔银子,不然就加钱,他们可是听说了,那什么给刘记干活,一贯钱一个月,还包吃,另外还有什么奖金,他们也不能少。
说来说去,还是要钱。
这个村子的人若都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当初也不会想出撬别人活的事了。
李安和若想将这批甘蔗加工成白糖,那就得雇这些人,否则,若是从外面雇了人进来,他们又使坏或是打架闹事怎么办?
这真的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强龙压只不过地头蛇,没办法,李安和只得答应给四十文一天,不管吃,请了村子里的人继续加工白糖,这事才算完。
但没两天,他又开始闹心了。
因为杨管事来汇报,他们加工白糖的效率太慢了。先前两百人的队伍,一天能加工两三百斤白糖,可换了现在这村子里的人,还是两百人,一天却只产出不到一百斤。
杨管事去转了一圈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些人使劲儿磨洋工,一个人能干的事非两个人,效率能提高得起来吗?
“老爷,他们就是故意的,这么磨蹭,就是想多干一段时间,多拿些工钱。”杨管事气恼的说。
李安和也气得直磨牙。
除了那刘七,他真是第一回遇到这样混不吝又难搞的。
偏偏这些刁民又不能不用,思来想去,他对杨管事说:“傍晚,你悄悄去村长家一趟,请他帮忙。”
杨管事明白了他的意思,当晚就提了一块肉,又带了五贯钱,塞给村长。
村长看了是挺心动的,但最后还是没接这钱:“哎呀,杨管事,不是我不答应,是现在村里伤了那么多人,大家心里有怨气,不让他们将这口气出了,我这张老脸也不好使啊。”
“那要怎么才能让他们出了这口气?”杨管事问道。
村长的目光落到他手里的钱袋子上。
得,还是要花钱。
李安和只觉得这些村民真是贪得无厌,要了一笔又一笔,当他是什么?
他们这么慢吞吞的,生产的那点白糖还不够本钱呢。
实在厌烦了跟这些人打交道,最要紧的是,李安和衡量了一番,继续下去还不知道有多少幺蛾子在等着他,到头来估计也没多少赚头,不如及时止损。
所以他放弃了这块地,直接不要那些他掏钱种的甘蔗了,转战下一块地,有了先前的教训,这次李安和不敢再将价格开得太低了。
这次倒是没出岔子,可眼看就要过年了,反正他的白糖是赶不上过年这一趟了,只能便宜刘七了。
临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