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枝凝是当真被夺舍了!”(2 / 3)

到文字,乍一看到这么多字,又写得密而小,一时之间头昏脑胀,甚至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要再“重生”一遍了。

她眨眨眼,稳住心神看上面的具体内容。

“二月初一,灵石一枚半。”

“二月初二,灵石一枚半。”

……

“二月十五,灵石一枚半,辟谷丹十枚。”

“二月十六,灵石一枚半。”

再往后看,都是每天坚持领取灵石一枚半,每月十五除灵石以外,额外再领取辟谷丹十枚,一直记录到十月三十为止。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说宗门真是抠搜,还是感叹二十岁自己竟然如此坚持不懈,每日领资源从不缺席。

“祝枝凝,我且问你,今日到几月几日了?”楚其风忽然问道。

这话问到点子上了。

祝枝凝还真不知道今时今日,到了几月几。

应该不是十月三十一。

领取记录都摆在眼皮子底下了,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最后一天是十月三十。如果真是十月三十一,这问题就问得很没有水准,没必要问出来。

祝枝凝还是没说话,假装在认真看面前的记录表。

不过楚其风似乎也没想着让她回答,问完后等了片刻,冷哼一声:“今日十一月七日,满打满算,你已经八天没有去领外门的资源了!”

祝枝凝精神一振,原来是这样的原因吗?

因为她八天没去另合计十二枚的灵石,就被当作邪修夺舍了?

这理由,还能再朴实无华一些吗?

锦芷仙人沉默片刻,挥挥手让驱使灵力带着两件证据往后飞,压低声音道:“言竹,你来看看。”

“好。”

听得这从身后传来的语调平平的声音,祝枝凝一瞬间全身紧绷头皮发麻。

她僵硬回头抬眼,对上一双没什么感情的青色眼珠,又飞快转回来垂下视线,手指握拳,脚趾隔着鞋子狠狠抓地,恨不得用脚趾挖个坑,把自己整个儿埋进土里。

救大命,这不是梦,这是重生。

那她今后要怎么面对这位,上辈子当了自己几百年直系师兄的师兄啊!

满身的擦伤立即传来隐约的刺痛,重生后的记忆立刻在脑中飞速划过,精准地停在她倒地的那一刻。

前边说了,刚到这具年轻的身体上时,祝枝凝还以为是在做梦,差点被一剑刺穿天灵,抬手挡剑耗尽灵力后,她抱拳认输跳下擂台,动作一气呵成,施施然推开围观的人群朝外走,却忽然听到有人在宣布这场比试的结果。

声音从一旁悬空的飞舟上传来,只有再简单不过的四个字,“楚其风胜”。

就这四个字,把祝枝凝的手和脚钉在原地。

人在飞舟上,祝枝凝踮脚也见不到,听新来围观的人介绍说,他是沈言竹,是如今年轻一辈的剑修里,最具天赋,修为也最高的内门大师兄。

围观的这位好心人还说,今日剑道场一有三场比试,这是第一场,后面的两场也由沈师兄当裁判。

祝枝凝没看到人,脑袋空空,脚步虚浮,等回过神来,面前是一丛开得灿烂的花。

她本不想摘的,可是手自然垂下,略微收拢的手掌里,十分恰巧地拢住了一朵花。

触感光滑,摸起来冰冰凉。

祝枝凝后退两步去端详这朵“投怀送抱”的花,颜色深而浓,花朵大而饱满,足够艳丽却不过分妖冶,每一片舒展开的花瓣边缘都有略微的卷曲,相互紧凑交叠在一起,很是令人惊艳。

它似乎是整丛花里,开得最好的那朵。

于是她辣手折下一枝花,赶回比试的场地,气喘吁吁抬头,看到那身长玉立的人侧着身,独自站在人群之外。

祝枝凝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高声喊了句“喂”,见那人用一双青色的眼睛看过来,掌心微汗,立马举起紧握花朵的手,扬起大大的笑脸,健步如飞朝他跑去。

哧溜——

扑通!

祝枝凝的魂差点都要摔出这具躯体。

她只觉得,膝盖、手肘和指节,小腿、腹部和掌心,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痛的。尤其是毫无防备与地面亲密接触的鼻梁,更是传来几乎断裂般的疼痛。

祝枝凝一向怕痛,猛地这么平地一摔,泪花瞬间在眼眶中酝酿完全,视线都模糊不清了。

她咬紧牙关仰头,动作牵动脸上新鲜的伤口,又是一阵难以忍受的痛,眼泪夺眶而出。

真的好痛!

不过……

话说这不是梦吗,梦里也会痛?

祝枝凝以及其离奇的姿势趴在地上,手里还举着一枝鲜艳欲滴的花,仰起的有些瘦削的脸上,涕泗横流。

她这时候意识到,自己似乎不是在做梦,而是重新回到很早之前,还是外门大比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