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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来，坚持要文德拉找出那个视频给我看看。文德拉摆手道，“我没有这个视频。”我瞪着她，“求你了，我知道你肯定能找到。”

在我接过手机的那一刹那，屏幕上那个娇喘疯魔的女人，看上去真得和我一摸一样。她的腰动一下，我的样子就颠倒破碎一遍，直到我面目全非，完全不认识自己是谁。

我迈步向会议室的门口走过去，每一步我都数着，一共走了六步后，我的手指碰到了门的把手。

“谢谢你们。回头见。”

说完后我的腿一阵发软，跑起来，你这个懦弱的家伙，快点跑，跑下楼，跑回家，离开这里，立刻马上。我一秒都不想再暴露在这个世界里，它在吞噬我。

周遭的一切异常喧哗，每一个路人都停下来看我，或关切，或惊疑，或当作没看见一样刻意地斜视。

同时，这座大楼在我眼前退去装潢墙皮，漏出粗糙的丑陋的水泥来，承重千钧的廊柱，旋转张开的大门，一层一层的隔间与玻璃，全变成厚重的水泥墙壁。

恍惚间，墙面上写满了我的名字。韩瑾。和小时候那面水泥墙一样，只是名字变得更加硕大，更加深刻，纹理不再是粉尘，而是光滑如皮肤长在这栋楼上一样，裸露着，浮动着，娇吟着变换颜色。

惊恐骇惧，天旋地转中，我倒在地上。继续你们匆忙的脚步啊，去上你们该死的班，为什么要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难不成你们每个人都看过那个视频了嘛。不许，再看我。

我冲路人吼道，并用胳膊捂住脸。“不要，看我！”

加文的车停在对面的街道里。从这个角度看去，他瘦削极了，像一道黑影一样靠在车上，低头抽烟。他在马路对面发现了我，一个泪流满面，汗流浃背地在商业办公楼前大吼大叫的人。

他忙不迭扔了烟，顾不得来往车辆，横闯马路，抱起我到车上。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的声音被我脑袋里的嗡鸣声里遮住。

终于，终于可以把我的眼睛也遮住了，我抱做一团，根本没办法停止哭泣，如果说被辱骂后的无奈苦涩还可以忍耐，那这个无中生有的视频就是在电子世界里用旧粉笔写下的字，我怎么遮也没用了，不是吗。

“你，你，知道吗，”我抽噎着问他。加文愣住，“发生什么了？”

我团起来的身体僵硬无比，加文找不到角度安慰我，只能用手轻触我的背。我透过散乱的头发，看着他，“视频，有一个视频，你知道吗？”加文咽了一口口水，他回我说，“宝贝。”

我躲开他的手，“为，为什么啊，”

我哭道，”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我，我做了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告诉我，告诉我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