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空本是入魔已深,但被窥性大师点醒,暂且恢复了几分清明,自知所中魔头如跗骨之蛆,与他真如佛性彻底熔炼一体,再难驱除,不如寻个痛快,与魔头同归于尽!
窥性大师微微摇头,忽作狮子吼之状,喝道:“何方魔头,还不现身!”声若雷音,能震慑一切魔头!
湛空一怔,目中悄然又有漆黑之意充斥,连一身佛光都化为浓黑之色!
戚泽运起慧眼观瞧,就见湛空天灵之中藏有一点灵光,正是其真如佛性,其上不知何时竟已被无量魔性充斥浸满。那魔性深沉难辨,正有一道魔影化生而出。
戚泽暗叹一声,心知湛空和尚入魔已深,与天魔纠缠一处,真如佛性被污秽太重,除非魔头肯自行脱离,若要强行炼化魔头,必会伤及其真如佛性,有性命之厄!
窥性大师一声狮子吼断喝,一重魔影自湛空眉心之中钻出,化现为一道无边魔气,魔气之中一片幽浑,瞧不清内中景象。
戚泽大出意外,那魔气之强横还在长生级数之上,则魔染湛空的那一头天魔,竟是无常劫级数,与那障法天魔王同一等级!
窥性大师面容似古井无波,竟是合十道:“大菩提寺窥性,见过无目天魔王!”
那一片幽浑魔气之中,忽有一颗眼球状的魔相化现而出,那颗眼球大有丈许,通体惨白,其上遍布无数血管,血管之中流淌的却是无穷魔气。
那眼球全无眼童,唯有无尽眼白,虽未转动,却令戚泽生出那物事正在死死紧盯自家之感!
不等窥性大师出手护持,戚泽闷哼一声,眉心之中已生出一朵千叶莲花,摇曳之间,已将无目天魔王袭来的魔性扫荡一空!
戚泽暗松一口气,无目天魔王不愧为无常劫级数,魔染湛空的只是一尊化影之身罢了,还有窥性大师在场,却亦能轻而易举染化戚泽之身!
那朵千叶莲花乃大菩萨法力遗留,关键时刻自动激发,化去了魔性一击。这一下无目天魔王与窥性两个皆有些惊诧!
无目天魔王一眼便瞧上了戚泽法身,极欲将之魔染,此子身浴佛光,资质超群,简直便是佛陀亲自授记的佛子,未来成就远在湛空之上。
似无常劫这等级数非是随意染化生灵,要么似湛空这等阿罗汉值得出手,再者便是戚泽这样秀出之辈,本来无目魔王该当先在戚泽真如佛性中种下一粒魔种,待得其证就阿罗汉之时,再将之染化,如此才可收获最大。但此界已近末法,还是立刻下手,也不必苦苦等待戚泽成就的那一天。
窥性见了那千叶莲花,先是惊异,再是若有所思,那朵千叶莲花虽不同于大菩提寺所传佛法路数,但亦是佛门正宗法力,只是不知戚泽从何得来这等加持,竟能抵御无常劫天魔的魔染。
戚泽颇有些后怕,若非大菩萨所赠千叶莲花,他已被无目天魔王魔染了,不敢怠慢,忙将古灯檠祭起,一道佛火金焰垂落,护住周身。
无目天魔王那一只瘆人眼球微微一转,声音中终于多了几分凝重与忌惮:“这等神通!是佛门的哪一位?”
戚泽冷笑一声,面对无常劫级数大魔,还是乖乖靠窥性大师应付,莫要擅自出声的好,免得又被魔头有机可趁。
窥性道:“湛空入魔多年,老僧一直不曾瞧出破绽,唯有近来他自家心绪波动,露出几分马脚。老僧才偶有所觉,没想到居然是无常劫级数亲自出手,真是受宠若惊!”
无目天魔王澹澹说道:“本座本想染化窥胜,奈何其死的太早,见其传薪于湛空,索性在其元神之中种下魔种,直至今日收获!窥性,本座知你是此界佛门第一人,只是不知你的佛法能否令你免于魔染?”话音最后,不忘森冷一笑。
窥性大师道:“我佛门弟子修佛参禅,只求了断生死,成无上正觉,尔等天魔便是我等之劫数,非得一一超度,不能得成正果。若是无目天魔王想要魔染老僧,尽可下手便是!”
无目天魔王凄冷一笑,道:“此界已入末法,此乃天道循环之理,尔等想要负隅顽抗,亦是无用!不如尽早脱身,只要你肯带了麾下僧众逃离此界,本座可放开去路,绝不阻挠,如何?”
窥性大师摇头道:“我等生于此界,此界便是我等父母,虽临末法,岂有不顾父母而去者?”
无目天魔王阴冷说道:“也罢,难得本座发一回善心,你不领情,那便算了!”
窥性道:“还请魔王将湛空真如佛性还来!”
无目天魔王哈哈一笑,道:“你何曾听说被魔染之人还能恢复灵智?再说入得本座之手,岂会轻易放他走脱?”
窥性大师道:“既然如此,老僧只好得罪了!”
无目天魔王讥笑道:“莫要忘了,你只一人,又非菩萨境,岂能与本座抗衡!”
窥性大师道:“尊驾不也是一道分身而已?你我相遇,正是棋逢对手!何况,老僧何曾说过是孤身一人前来?”
话音未落,只见数道佛光破开虚空,数位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