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传来消息,半月前皇上身体抱恙,太子静安寺祈福的归途遭人刺杀失踪,京中大乱,正值动荡。”
锦衣卫到处寻找太子的踪迹,不将京城翻个底朝天怕是交不了差。
江夫人说完,又怕女儿真的一步不出,憋出病来,只好又宽慰道:“绥鱼这地儿距京城虽不远却也不近,若是真的想出去,记得和阿娘说一声就好。”
细想一下,太子失踪已久,总不能恰好来了绥鱼,又恰好被自家女儿碰上。
江绛雪听了一耳朵,心里没在意,反而被桌上的虾饺勾走了魂,吃的一本满足。
饭后,江县令赶往县衙处理公务,江夫人也要看账本处理琐事,江绛雪陪了没一会儿就被江夫人出言赶客,只好又返回自己的小院。
路过梅林时,还顺手摘了枝最盛的拿在手里。
江绛雪的小院别名喜安苑,虽俗气,却是江县令亲笔题名,寓意着对唯一孩子的美好祝愿。
整个江家不算小,三进三出的宅院,除了前面待客的正堂,后院里还有七八座小院,喜安苑只是其中之一,坐落东南。
再并上廊腰缦回,假山梅林,整个宅邸清雅精致,不像是一个穷县令能住得起的。
毕竟,县令江致远,为官十三载,惧内和贫穷算得上人尽皆知。
当然,也有知晓真相的,道江县令娶了个金窝窝——苏州盐商嫡次女,自然住得。
江绛雪七想八想的功夫,天色便更加暗了起来,黑云低压,恐再来一场暴雨。
等到卷被补眠时,大雨果然如预料中那般倾盆而下,滴打在屋檐廊前,冲散了江绛雪尚未成型的梦。
如此,睡得便更安稳了。
巳初,竹清来唤,江绛雪打了个哈欠,和困意做起斗争。
“喵呜,喵呜,嗷呜!”有猫叫声传来。
江绛雪双眼朦胧向声源处望去。
窗外,墙头上,灰白相间的猫,叫声凄哑急促,变小的雨丝打湿了它灰不溜丢的毛发,像战败的将军毫无形象可言,甚至连叫声都透着气急败坏。
但最终——
“喵呜~”
廊前的芭蕉叶下,露了半个身子的小橘猫仿佛回应一般,传出应和,这让墙头上的狸花振奋异常,随后奋不顾身,一跃而下,蹿至同一个芭蕉叶下,相互舔舐、拥抱。
初春将至,作为前世的养猫大户,江绛雪自然知道两只猫在干什么。
再联想到自己昨夜梦中与橘猫别无二致的痴缠娇态,想当然的,江绛雪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得通红。
“小姐?”旁观的竹清大为惊讶,试探着摸了下主子的额头未果后,便有些摸不着头脑。
江绛雪脚趾抠地,心里默念清心咒,装作无事发生:“没事,就是有些渴了。”
错眼再看两只猫时,发现已经消失不见。江绛雪愤然捶被,砸出一个拳头的形状。
刚沏了茶转身的竹清:“?”
下午,天气转晴,太阳难得赏脸地挂在西边。
江绛雪左右无事,拿了本未看完的医书继续翻看。
归根结底,是想要自食其力。
实际上,她真的对医书一点也不感兴趣。
江绛雪前世父母双亡,只给她留下了庞大的家产。自八岁起,她便辗转在众多亲戚家中,寄人篱下,自然是不好受的,年幼的她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用金钱讨好。
后来她逐渐长大,便明白了一个道理,他们既觊觎她身上可得的好处,却又吝啬给予她哪怕一丁点儿的关爱。
到后来,她便也学会了如他们一般吝啬,尚不愿意给予他们一点儿的财富。
甚至在病逝时,指定由她所养的九只猫继承了全部遗产,直接让那些吸血的爬虫无能狂怒。
而勾魂的鬼差可能同属猫猫控,又或者是怜悯她英年早逝,便给了她再次为人的机会。
这一世她父母双全,友情随侧,若没有那该死的渴吻症,就真的再幸福不过。
但,天降馅饼嘛,有那么一口缺陷也属实正常。
当然,这并不妨碍江绛雪想一次气一次。
几日前她刚过十六岁的生辰,谁知当天夜里便持续发了热,烧了整整一夜才有好转的迹象,期间药石难医,吓得整个宅邸人仰马翻。
实际上,江绛雪那时虽高热不退,但意识却神奇地保持着清醒,并清楚的明白自己身上产生了一些变化。
例如,她当时心里的欲念愈演愈烈,以至于到了欲壑难填的地步,若不是病到不能动弹,她怕是要当众出糗。
索性病好之后,虽仍有□□难平时,但总归还算可控。
但控来控去,不知是否是压抑的狠了,每晚梦里她总能梦见和人酿酿酱酱,虽未至最后一步,但每一次的亲吻缠绵,总让江绛雪醒来后有些无颜面对。
甚至在青天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