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不知道这里的东厂是否和明朝时期的东厂那般可怕而强大,但听起来应当不是个普通的宦官机构。
“厂督大人有许多个干儿子嘛?”她尝试打探出更多的消息。
但小云却神色一紧,不再多说。只是问赵芽儿要为怀里的鸟儿起什么名字。
小云,在隐瞒什么?还是在忌惮什么?
赵芽儿为怀里的鸟儿起名“灵儿”,抱到了内殿,看着这只脾气颇为暴躁的鸟儿。
“莫要不乖了,我可是公主殿下,你要是不乖,本公主就要治你的罪了!”
鸟儿又啄了一下赵芽儿的手,赵芽儿便又改口:“好吧,看在你远处母亲,孤身在这里侍奉我的份上,我就不怪你了,来吃些米粒吧。”
她说着童言童语,贯彻自己天真单纯的人设。
但围绕在她心中的疑惑始终无法消散:华芸乐留着她,与她虚与委蛇,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就在三日后,华芸乐告诉了她这个答案。
灵儿很通人性,它能感受到人们对它释放的善意,所以越来越不怕人。就是抓它的木徐还抱有敌意。
赵芽儿便时常唤木徐来逗鸟儿。
与往日一同去请安,却在华芸乐宫见到了几个生面孔。
他们被五花大绑,压在地上,脸上都挂了彩。
一柄长剑抵在其中一个人的脖子上,握剑人是一个没见过的太监。
“皇后娘娘,您杀了微臣吧,微臣是不会为您所用的。”
“妖后,我们生是皇帝的人,死是皇帝的鬼,绝不为你一介妇人文玩弄。”
说话的人一个白发苍苍,一个而立之年,那决绝的语气,仿佛是书中宁死不屈的爱国英雄。
赵芽儿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众人,行了个礼,随后站到了角落里。
大清早的搞这出,事出反常必有妖。
站远点,免得殃及池鱼,到时候自己也得落一身灰。
华芸乐看着一脸与我无关的赵芽儿,勾起一个笑容。
“龚道安,你贪赃赈灾银两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会为你的皇帝大人抹黑?”
“如今本宫让你们自己掏腰包为百姓建一座桥梁,就一脸的义愤填膺模样?”
华芸乐几句话,让为那而立之年的龚道安一噎。
这酒囊饭袋着实让人厌烦,华芸乐也没了继续审问的耐心,剑指咽喉,血液溅了一地。
几滴鲜红溅在了赵芽儿的脸上,小娃娃整个人都一惊,僵着身体站在那儿。
她一个现代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接下来,华芸乐的话让她明白了一切。
“无用就算了,还不愿为本宫所用,这样的酒囊饭袋,活在世上有什么用呢?”
“人要学会审时度势。”
“你们也不必如此仇视本宫了,你们自己私下里贪没贪钱,自己不知道么?”
“一个个演得倒是挺有劲。”
“妖后!你不得好死!”
卸去官服的白发老人气得啐了一口唾沫到华芸乐的身上。
华芸乐并未生气,她只是简单的脱去了外面那层外裳。
狐狸眼中含了几分笑意,她瞥了一眼角落里的小娃娃,幽幽到:“公羊措,本宫不杀你,是因为你有用,让你撒野。有朝一日,你没用了,就小心些,本宫可不会再这么容忍你了。”
?!
赵芽儿抬眸,直直地与华芸乐对上视线。华芸乐的笑意里不带一丝温度,这么看过来,就好似一头狼的目光,令人心神战栗。
华芸乐是什么意思?
她在暗示自己为她所用?
赵芽儿在挨着门口的角落里,本就寒冷些,一阵冷风吹过,她不禁打了个颤。
华芸乐坐回了案上,丝毫不顾及地上的尸体,还心情颇好地为自己斟上一壶美酒。
看着在底下吓得不停哆嗦的几人,她笑道:“如此,这荆南之地的桥,就由你们负责了。”
这几人是朝中出名的大蛀虫,既然找不着证据让他们把脏银交出来,那边让他们出钱建桥去吧。
今日大清早把这些人提溜过来,也不过是想做给赵芽儿看看。
这小鬼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女子,藏拙之间的言语,依旧透露出一股常人不能有的清透。
当然,更多的是第六感。
她觉得此人能助她。
华芸乐只是不会得人心,不代表她眼神不好,她识人很准。
被她提拔的许多人在后世都展露了极大的能力,可惜她并没有得到那些人的感激。因为她在用人之前,总要这么恐吓一两下,让人臣服,实际上这只能解眼前之渴。
华芸乐笃定赵芽儿一定会主动来投诚,她甚至已经准备好了自己要让人办的第一件事情。
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