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必是鬼谷的人动了手脚,他才会有这般举动。高崇连忙上前,打落邓宽手中的剑,点住穴道,替他把脉,确认人没事,才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他的确是位好师傅。”阿柳抱着手臂,出现在温客行身后。
“阿姊的心终究太软,旁人演上三分,便足以感动阿姊。”温客行冷眼看着这出好戏,他知有人将鬼谷也算计了进去,可他不在乎,这江湖于他而言,自是越乱越好,魑魅魍魉自当是该回地狱的,不是吗?
温客行这话说得着实客气,阿柳心知若是换了旁人,他用得可就不是“心软”二字了。
“阿衍又何必太早下结论呢,不如我与阿衍赌上一赌,就赌高崇此人并非你想得那般,若是我输了,今后无论你如何行事,阿姊都不再干预,如何?”阿柳自然知道这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她赌的哪里是高崇的品性,分明赌的是温客行对他的恨意。
“阿姊可要记住自己说的话,别到时候不认账。”果不其然,温客行上了套。
阿柳笑而不语。
黄鹤率先站出,号召大家与高崇决一死战,清风剑派不欲趟这浑水,带着弟子离去。周子舒解决了那哨声,便想偷偷带走成岭,却被黄鹤拦下,高崇也陷入包围,一片混乱中,五湖碑轰然倒下。
这块碑,曾是五湖盟的希望,也是高崇的希望,如今却全都化作了尘土。
黄鹤的逼迫、赵敬的“好意相劝”、沈慎的生死相依,还有他女儿高小怜的去向不明,随着那块碑石统统压下了他,他仰天大叫,自知已是到了绝路。
高崇打晕沈慎,对黄鹤等人破口大骂,转身将成岭托付给周子舒,取出琉璃甲,他本是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态度,想要毁了它,却有人先他一步。
一支短箭“咻”的一声穿透了琉璃甲,速度之快,让在场的人毫无防备,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松了手,琉璃甲碎成了许多块,落在地上。
周子舒看向箭矢射来的方向,凭一己之力将所有琉璃甲毁了个一干二净,她也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想到这,他竟忍不住笑了。
这一下,何止是那些贪图琉璃甲的人,连高崇也有些出乎意料,在场不知是谁带的头,纷纷向箭射来的方向而去,竟是想去抓住那暗中捣鬼之人。
今日之事,终究成了一场闹剧。
“兄长你这又是何必呢?”赵敬见事情并未按照预期发展,便想来出祸水东引,自己则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
事到如今,高崇并非蠢笨之人,怎会看不透赵敬的心思,只是他不曾想过,他的这位好兄弟,心思如此之深,他竟是到了今日才将他看穿。
“你这恶人,何必假好心!”成岭气得咬牙切齿,若不是周子舒死死摁住他,他早已冲上前去。
赵敬这话自是说给在场未走之人的,留下的人里,可还是有不少想取高崇性命。
此刻的高崇心如死灰,他这些年,终究是错了。他看着五湖碑的残垣断壁,目光黯淡,他要与这碑石共存亡。
“爹爹!”
这一声,高崇的眼里恢复了几分光亮。他转过身,是高小怜。
高小怜提着衣摆,跌跌撞撞地向他跑来,急红了眼。今日她也经历了许多,好端端的英雄大会,竟是开成了这般模样。
顾湘与曹蔚宁二人跟在小怜身后,护着她,有想要拦路的,也被阿湘一鞭子抽了回去。
高崇见爱女失而复得,流下泪来,高小怜也抽抽噎噎地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她险些被人抓走,是顾湘与曹蔚宁出手救下了她,二人告知她今日英雄大会恐怕会生出事端,她便连忙来寻爹爹。
顾湘走到周子舒与成岭身前,注意着其他人的动向,阿柳姐可是告诉过她,今日若是有人敢对周絮出手,直接杀了便是。
“高盟主,事情因你五湖盟而出,你该不会想着一死了之吧。”这是阿柳的原话,阿湘只是代为转达,毕竟高崇的生死,她可管不着。
听见这话,高崇陷入了沉思。
周围的人骚动不安,想要一拥而上,只是一人刚持剑上前,便被一箭带走,正正钉在了五湖碑的一块碎石上,这一回,可不是闹着玩的短箭,而是□□。
想要高崇人头的人,纷纷恐慌,这才不敢轻举妄动。
“我劝诸位一炷香内,最好莫要乱动,不然这箭下一个射中的可就不知道是谁了。”阿湘冷着脸警告道,这一刻,她不是那个爱撒娇爱闹腾的小姑娘,而是鬼谷的无心紫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