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说几句话?”
梨元香接过她手中的食盒,轻轻放到桌上轻缓道:“茯苓素问,你们先出去。”
“郡主……”
“素问,王爷是让你来保护我的,可有说过限制我?”梨元香头也不抬打断素问的话,看也不看她。
茶香四溢,袅袅雾气在两人之间升腾而起,梨元香开口:“苏小姐想说什么?”
苏涵意似乎在抉择,思索半晌才磕磕巴巴说出一句:“香、郡主你还记得我吗?”
“嘶……”刚倒了热茶的茶盏烫手的很,她蹙眉搁下茶盏抬头问道,“苏小姐说什么?”
苏涵意:“郡主你还记得我吗?”
梨元香笑道:“我与苏小姐素不相识,何出此问?莫不是你认错人了?”
苏涵意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梨元香鼻尖耸了耸,是糙糕。
好久没吃了……
苏涵意见她盯着手中的糙糕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忽的想到什么眼角一阵濡湿:“你爱吃的糙糕。”
“苏小姐怎么知道?”
“我不止知道这个。”苏涵意剥开纸包递过去,直到梨元香捏起一块才又开口,“我还知道你每逢雨天便不登台是因为幼时练功时膝盖受伤留下了病根,一道有阴雨天便隐隐作痛,还知道你后腰有一处疤痕,是十岁那年从戏台子上摔下来时留下的,还知道你习惯在枕下放一把匕首以防万一。”
苏涵意说罢这些才敢看向梨元香的眼睛,见她彻底呆住也不意外,又道:“我还知晓你,你与王景善定亲并非心悦与他,而是、而是看中他的文采想叫他以后为戏园子写戏本……”
梨元香:……
她手放在腿上狠狠拧了一把,不是苏涵意怎么回事,派人调查她?
合着自己派出去的人屁都没查到,她却被别人翻了个底朝天。
这也不对劲,王景善的事她可谁都没说,连冬月秋雪都不知道。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苏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苏涵意眼眸微红:“我以为那是一个梦,直到箫牧带你从长街走过,我见到他的眼神与之前别无二致,我才知道不是一场梦,箫牧极有可能与我有一样的记忆。我不曾想他害了你一次今世还敢来招惹你,香香,他身已许国,哪里能再护住你呢?”
梨元香听的云里雾里:“苏小姐,你这是……在说什么呀?”
苏涵意眼中郑重万分:“香香,现下的时光,我已经历过一遍了,直到五十年后,我统统都经历过了。”
送苏涵意走的时候梨元香还是晕晕乎乎的,怪力乱神之说……
午膳梨元香没有用,她需要一些时间思考。
“青叶。”
她站在窗边开口,青叶是箫牧留下的人,据说是从小随着他的。
“见过郡主。”
青叶一袭黑衣,说话时垂着头不敢直视梨元香。
梨元香轻咳一声:“你从小便随在王爷身边?”
“是。”
“那王爷可与什么女子生过情愫?”
梨元香没觉得这是什么难说出口的事,问的一脸坦然。
倒是青叶耳根有些红,赶忙摇了摇头:“不曾,不曾。”
“哦,这样。”梨元香食指点了点窗棂又问道,“那咱们府里可有过一位香香姑娘?”
青叶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明晃晃写的都是:不就是您吗?
梨元香:……
“那在边关之时呢?可曾有过一位香香姑娘?”
青叶冷汗都要下来了,这苏姑娘倒不知和郡主说了什么,眼下郡主竟开始疑心王爷了,实在不妙,他要写信告知王爷才行。
“不曾有过,王爷在边关之时不离大营,军中大营是不能有女子的。”
梨元香点了点头,摆手让他下去。
她拄着下巴趴在窗台边。
苏涵意说,这场仗大梁输的极惨,可陛下方才派人来快马报信儿,说是此战大胜。
梨元香轻轻打了个哈欠,不急,待箫牧归来再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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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大营。
帐中吃肉喝酒,没有一丝战场上的剑拔弩张。
匈奴王坐在下首,正举杯与箫牧对饮。
“本王的提议达答可汗可考虑好了?”
箫牧放下酒杯,难得的有些微醺。
达答登时止了笑,摇头道:“战王爷,怕是不成,我匈奴今时不同往日,达尔河干枯之后就再养不出那日行千里的宝马了!”
“如此说来,达答可汗是来蹭酒了?”
箫牧话音刚落就听得帐中稀稀落落的嗤笑,达答面色微愠:“你什么意思?”
“本王听说匈奴如今缺粮,这十万匈奴士兵不若本王将他们安置了,倒也替可汗省些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