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当天,盛京一连下了好几日的雪终于放晴。
梨元香觉得雪停后倒是更冷了,在床上躲懒不愿起身。
箫牧练剑回来时团了个雪兔子捧进屋,见梨元香已醒了便捧给她看。
梨元香伸出指尖戳了戳兔子耳朵,笑道:“屋里暖和,放不了多久便化了。”
箫牧:“你若喜欢,再给你团。”
梨元香指着窗台道:“你将它放窗台上,待我起身了去玩。”
箫牧应了一声:“宮宴还早,不用着急。”
每年除夕这天宫里都会设宴,箫牧往年大多不在京中,今年不仅在还有了王妃,自然是要去的。
梨元香尝试着坐起来,做到一半又倒了下去,趴在枕头上呢喃:“不想起……”
箫牧伸手替她重新盖上被子:“那便再……”
“叩叩叩!”
他话未说完便被敲门声打断,将梨元香裹得严严实实后才开口:“进来。”
素问似是习惯了屋里的场景,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王爷王妃,苏大公子在前厅。”
梨元香正要阖上的眸子倏地睁开:“可还有旁人?”
素问点头:“还、还带了一群人。”
箫牧回头与梨元香对视一眼,瞬间直起了背。
苏陵安领了一群人来,莫不是想来抢人?
他轻咳一声:“叫青均将府中的侍卫都召集起来,随时待命。”
梨元香:?
不是,大过年的,不至于。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梨元香急急忙忙地收拾好朝前厅走,箫牧则绷着脸跟在她身后。
苏陵安早等得不耐烦了,可又不好表露出来,只能在心里骂箫牧霸道,竟在城门口留了人,那些人见到他便请了他来战王府。
他放下茶盏看了看天色,咂嘴,他一路奔波好不容易赶上了除夕,还想着回府与妹妹守岁呢!
他身旁的一位妇人似是瞧出他的焦急,温和一笑:“陵安府中有事的话便先回,战王既说有囡囡的下落,想必即便你不在也不会隐瞒。”
苏陵安摇头:“伯母不用担心,时辰还早。”
说话间众人便听到一阵脚步声,皆向外看去。
只见一位衣着华贵的年轻夫人缓步走来,眉目明艳不似凡人,面色红润,披着件赤色狐皮披风,更是耀眼。
苏陵安笑着拱手:“见过战王妃。”
梨元香身后的箫牧闻言挑了挑眉梢,看样子苏陵安并不晓得香香的身份,那怎会带了一群人来?
正疑惑时,又听到苏陵安道:“见过战王。”
他带来的一众人虽疑惑为何是先见过战王妃,却还是随着苏陵安一一见礼。
梨元香浅笑看过厅中的人:“方才有事耽搁了,各位莫怪。”
一行中的妇人看着她微微蹙眉,一时竟看呆了眼。
箫牧随后行到她身侧,不自觉伸手圈住她的腰,看向苏陵安:“你带来的人……”
苏陵安抬手扬了扬:“这些都是我未婚妻的家里人,父母兄姐皆在。”
箫牧顿了顿,敛眉看向梨元香。
梨元香视线掠过众人,暗自数了一遍,加上三个孩子共十一位。
方才那妇人却是一直盯着梨元香不错眼,察觉到她的目光梨元香竟生出局促。
她忽得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扯了扯箫牧的衣袖。
箫牧浅声安慰:“莫慌。”
他接着抬头看向最年长的那位男子,拱手:“想必是伯父。”
白贯拱手:“不敢当,王爷唤在下白贯便是。”
箫牧:“可是知莫先生?”
白贯微微颔首:“正是。”
箫牧气息微滞。
知莫先生白贯的大名,他倒是不陌生。
那是当世大儒,只是数年前不知为何忽然归隐,如今才鲜少被人提起。
箫牧颔首:“各位请入座。”
苏陵安忍不住催促:“王爷,线索线索……”
箫牧瞥了他一眼,侧头看向白贯:“不知知莫与那玉佩的主人是……”
白夫人浅声道:“那是我们的幺女。”
箫牧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递了过去。
苏陵安忍不住也掏出自己的玉佩,伸过去做比对。
白夫人接过那玉佩只瞧了一眼便红了眼眶,颤着声儿道:“不知这玉王爷是何处得来?”
明明是朝箫牧问话,可她却近乎执拗地盯着梨元香。
箫牧并未立即回答,而是看向了身侧的梨元香。
白贯急得站起身:“但请王爷告知。”
一时间,厅中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箫牧身上。
似是为了印证白夫人猜测似的,箫牧牵起梨元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