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箫牧快步走来眉头紧蹙将梨元香护在身后,“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王爷。”
梨元香微微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怎么。”世子夫人许是被气极了,口不择言道,“莫不成王爷也是这戏子的裙下臣?”
“住嘴!”箫牧还未开口,宁王便大喝一声。
箫牧如今深得圣宠,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更何况……
梨园香忙跪下认错,稍稍将红蕊挡在身后:“王爷,此事原是我管教失职,我今日便领了红蕊家去,定不会再惹是非。”
她心中暗恼面上却不显,近日便觉红蕊不对劲,原是根源在这儿,她竟是一丝不知。今日是宁老王妃生辰,出了这桩事相当于是将人重重得罪了,唯能乞求宁王仁善好说话。
箫牧见不得她对人低声下气的模样,想上前将她扶起来,谁料梨元香却仿若不经般朝后缩了缩。
“我不走!”红蕊连跪带爬的挪到郑恩阳身边,“世子,求世子留下我,便是不看在我的份上,也看在肚子里孩子的面,我若是不能留下,那这孩子岂不是成了无父之子?”
宁王拧眉看向郑恩阳,面上略有一丝松动,但片刻后又正了颜色,戏子之子不要也罢,只是若能去母留子,倒也不失是个法子,但今日绝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留下。
“父王……”郑恩阳目露乞求,“蕊儿她……”
宁王甩袖离去:“宁王府,绝不会留一戏子。”
世子夫人闻言得意一笑:“父王说的正是,这孩子……是不是世子的也未可知呢。”
红蕊闻言面色惨白。
梨元香轻斥:“红蕊,跟我回去。”
并非是梨元香拦着不让红蕊进这宁王府,只宁王府之事她也算略有耳闻。
十多年宁王府只有一个女儿,若说世子有疾那郡主何来,若世子康健为何数十位小妾竟无一所出?
如此阴私之事不可深想,且世子夫人家世显赫,红蕊若是进了府莫说母凭子贵,小命能不能留下也是两说。
红蕊抓住郑恩阳的裤腿苦苦哀求:“世子,世子你救救红蕊。”
郑恩阳此人无甚大才,宁王又长寿,是以在世子之位上待了数年仍是一无是处,但他有自知之明,若是违拗了宁王之话,那他定然会被狠狠责罚,世子之位他那几个弟弟可是眼馋许久了。
一脚踹开红蕊,郑恩阳走的头也不回。
戏园子的人应声赶来,见状个个怒目而视,对着红蕊又是一阵无声。
梨元香领着人走在前侧,路过那群衣着显亮的娇小姐时耳边传来议论之声。
“下贱坯子。”
“戏子便是戏子,纵是得了个虚名,也不过是个叫人玩弄的玩意儿罢了。”
“以后府里做宴可不敢再请她们了。”
武昌捏着帕子捂嘴轻声道:“莫要这样说,梨姑娘……许是也不知道此事。”
“瞧她来的这样快,哪里是不知道,分明是想由着下头的人攀高枝呢。”
箫牧一身冷气,黑着脸跟在梨元香身后,对着青均吩咐几句,大步上前跟上梨元香。
长臂一揽,将人横抱在怀里。
梨元香心中有气,猛地被人抱起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反应过来就要下去:“王爷,你做什么?”
“莫乱动。”箫牧颔首凑到她耳边,“宁王心思深重,今日放你们回去是瞧着人多不便。若你们这般回去,只怕到了梨香园便会被人上门为难,若我在,他们不敢明面为难你们。”
“战王……”
“嘶……”
“怎会这般!”
箫牧在梨元香额前轻轻一吻,回头冷然出声:“各位慎言,这般出言玷污我家王妃名声乃忤逆犯上之举。青林,给本王记好这群乌鸦都是哪家的,本王定要上门讨教一番。”
青林抱剑高声应道:“是,王爷!”
梨元香本梗着脖子被他抱着,半晌后软软瘫在他胸膛,咬着下唇鼻尖微酸。
“香香莫怕。”箫牧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抽痛,今日之事是他不察,当年他与香香相遇之时戏园子已没有红蕊这号人便疏忽了,终是他的错。
白马鬃毛飘荡,打了个响鼻踏蹄而去。
感受到梨元香双手冰凉,箫牧眼下一阵寒意。
“王爷,打探到了。”
箫牧神色一凛:“进来回话。”
“是,王爷,那屋中确有迷情香,属下看到是武昌郡主手下的丫鬟将那香料处理了。”
梨元香面上一片茫然:“武昌郡主?她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