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女儿调教成勤学好问、知书达礼,能登大堂之雅的高门贵女。何况,母亲不是派先生来监视我嘛,我若是什么也不做,倒霉的可就是先生了。”这温夫人连亲女儿也不放过,何况是还未过门的妯娌。
事实上,长宁觉得这想法并不稀奇。她总归是要在这年代生存下去的,若是连字也认不全,日后还有什么成就可言。这肚子里总要装些墨水吧。
李文歆:“读书自是学问根本,但以你母亲而言并非对儿女学问要求过甚;你二兄幼时也如你这般心性,看见卷轴中几个小字就嚷嚷,比起墨客只喜出门当个肝胆仗义的侠士。后来你母亲便对他说,只要学完基本便亲自挑选佩剑送与他,日后不论是墨客也罢,侠士也罢,皆任由他去矣。而你大兄与三姊幼时向凌相爷求学,你母亲又何曾阻拦过?”
听着李文歆所言,长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知道她有心缓和温家的关系,长宁并未多言。可要是说学完基础,你当现在是九年义务教育一开始学拼音算数呢,她连字都还未认全,又是“一把岁数”才开始,这兴趣班——遥遥无期啊啊啊啊啊啊。
长宁暖心笑道:“皖皖知矣。”
见少女如此体谅,李文歆又是一把感动,停了好久,忽然道:“皖皖啊,你可不能被有心人利用了去,若是真的与人交好,至少先能明白这是敬畏之心还是......世间男子并非人人像你父亲这般疼爱妻子,人心叵测,如今你还见识不到外面的险恶。”
随即,李文歆又郑重道:“‘要闻窗外事,不做局中人’。今日过后,汝这算是结课了,没有什么能教汝的,汝定当能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这话算是对汝今后所为找一个方向。”
李文歆语重心长说完,气氛一时竟是伤感,她并没有逼迫长宁道出那男子,长宁也知温夫人私下一定也吩咐了她。虽相处不长,长宁很是感激李文歆的存在,至少这几天她不再郁闷。
长宁愣了愣,笑道:“先生,您要走了吗?”
那日,温夫人特意嘱咐长宁去拜见三叔及李文歆,三叔父不日就要上任离别京城,两人红颜知己,李文歆自当追随。还以为这次两人的婚事定下后,她能借定亲宴解除这禁足令。
这人怎么也出过西院了,也自是默认能出去的道理。——至少长宁是这么想的。
李文歆摆摆手,看着她的神情好似知道些什么,道:“不日便要离开。既是结课,那自然是可以出去走走的——但你想着出府,算着日子,待回暖凌家小公子满月时,这禁足令也算是解了。”
那一刻,长宁兴奋过头。后忽然想想,其实在李文歆离开前说那番话时神情复杂,特别是提到‘世间男子并非像你父亲这般疼爱妻子’,好似有什么东西从内心深处涌出。
后在李文歆离开前,一场闹剧直击人心,那是第一次,长宁心有体会——所谓交情,要建立在不触及对方利益的基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