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琬谨慎摇头。
夏妃冷笑了一下,细指倏忽挑起自己如雪的发丝,逗趣般的扫了她一眼,笑哼着,“你看它们是不是也那么雪白啊?”
若琬陡然一惊,似乎明白了她的话意,难以置信的惊恐,一下子不敢再去触那些雪白的琴弦。
难道它们都是用人的头发做的吗?
“吓着了?嗬嗬!”
若琬实在是不愿听到她笑。
那一声声抨击耳膜令人心颤不已,看上去也是张牙舞爪似的可怖至极,完全像是癫狂了一样。
她边笑还边说:“这把琴流传有一个故事,你知道吗?”
若琬很自觉地摇摇头。
薛师傅除了很认真教她琴艺以外,很少谈及其他事,或许是碍于她的身份,让他始终有一点难以适从吧!
“我知道它的名字叫殇。”
“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夏妃难得大方的说了一句,不过足以勾起若琬那小小而强烈的好奇心。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点头了,“好,你愿意说,我一定洗耳恭听!”
夏妃瞥见若琬眼里的一抹好奇,冷笑了一下,那冷谲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不怀好意的恶魔。
“我保证娘娘听了以后会终生难忘的。”
若琬愣愣的点头,心里却不由得感到一阵凉丝丝。
这时夏妃已经开始讲了,十分认真就像在回忆,重述着另外一个人的话。
“据说这古琴上的琴弦全是由一个女人的发丝做的,浸过血泪的白丝就如同那永远解不开的愁丝般坚韧难断,连声音都那么哀婉动人。”
若琬不由怔了一下。
真的是人的头发吗?
俯首凝视着那一根根如雪净白的琴弦,心莫名的一阵堵慌,自己好像太容易伤感了些,不过是个故事而已。
夏妃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而是继续说道:“一个美丽娴静的女子,有一个深爱自己的丈夫和一个乖巧的儿子,原本是件多美满的事!”
说到这儿,夏妃的眼里露出的一丝羡慕之情迅速被冰冷掩去,变作一丝讽笑。
“可是有一天她的丈夫却爱上了别的女人,便渐渐冷落了她,那个新人想取代她,总是在女人的丈夫面前花言巧语,她的丈夫最后竟然相信儿子不是他的!”
若琬渐渐意识到这是个不好的故事,不禁有点不愿往下听了。
夏妃的声音却没有停下来,“丈夫暴怒至极,不仅打了她,还听了那个女人的话,把他们仅十岁的儿子施行了虿盆之刑。”
说着,夏妃忽然转过眼来看着惶惶的她,带着一丝嘲笑,“你知道什么是虿盆之刑吗?”
若琬摇摇头。
见状夏妃反而笑得更烈了。
“就是把人放进一个到处是蛇的池沼里,据说身体会被咬得残缺不堪,死相十分恶心恐怖。除了她自己,所以见到尸体的人都呕吐不止,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伤心,只是一夜而已,女人的头发就全白了,真正如雪一样白。”
见夏妃挑看着自己的发丝,若琬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那种心痛应该是比她有过之而不及的,可是她的深情同样值得若琬赞叹和钦佩,除却一个冷艳若霜的外表,也不过是一个柔弱专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