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雪已经下了整整一天,路上的积雪越来越多,苏年年的网已经撒了下去,相信过不了几天这鱼就上钩了。
这段撒网的时间里,苏年年经常去楚府,也渐渐的和楚岁岁熟络了起来,在雪渐渐的停了下来的时候,她去了一趟楚府,这几日楚岁岁的心情也好上了很多,也愿意和家里的人说话,但是她依旧相信庞垣是那个带给她幸福的人。
赌馆里庞垣一连几天都在赢钱,他没想到自己的手气这么好,这几个月他输掉的钱都基本上赢了回来,人一旦尝到了甜头,那之后的几天便是越来越欲罢不能,苏年年就是利用了他的这个心里,最后给他来了一盘硬菜。
这可能是这个冬天最后一场雪了,苏年年去找楚岁岁时,她正在给自己绣龙凤呈祥的盖头,在青州县,婚嫁的新妇都要自己给自己绣一副龙凤呈祥的盖头,这也是在考验新妇的绣工。
苏年年也是女孩子,她自是明白女孩子家的心思,丫头来给楚岁岁说苏夫人来了,她高心的放下手里的盖头,出门便去迎接她。
“苏姐姐,你怎么来了,我想着这雪下的这么大,你怕是不会来了!”她高心的拉着苏年年的手和她一同进了她的闺房。
楚岁岁的闺房里烧着无烟的火盆,暖洋洋的舒服极了,苏年年解下身上的披风挂了起来,然后坐在火盆前烤手。
“想来今日也无事,我便来看一看你,这几日楚老爷可有在骂你?”
楚老爷膝下最疼爱的就只有她这个女儿,如今女儿走了弯路,他自是着急上火。
“爹爹偶尔会来,但是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打骂了,他只是坐一会儿就走了!”谈起她的父亲,她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淡了下去,或许她也觉得愧对父亲吧!毕竟在爱情和亲人面前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苏年年往火盆里倒了一些碳,然后走到楚岁岁的身边坐了下来,她拉着楚岁岁的手,看着小姑娘神情哀伤,她也于心不忍,但是婚姻是两个人一辈子的事情,一旦选错了人,那后半生只有在痛苦和眼泪中度过了。
“岁岁,你还小,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庞垣不务正业,可是他说过会为了我改掉他的那些坏习惯的,他会让我幸福的!之前我挺羡慕哥哥和嫂子的,嫂子的脾气温和,母亲有时候会因为一点小事而去打骂嫂嫂,哥哥每次都会站在嫂嫂这边,他给够了嫂嫂安全感,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吧!”
她还小,有些事情不能一一看明白,在她看来爱情无非就是嫂嫂受了欺负,哥哥站在嫂嫂这边给嫂嫂撑腰,可是爱情若是真如她想的那般简单,那有些人就不会误入歧途,一辈子都难以脱身。
苏年年看着纤尘不染的姑娘,她倒是有些惋惜自己年少时无依无靠的那段时光,每个女孩都希望嫁给爱情,可爱情从来都不会眷顾那些女孩。
楚岁岁拿起床上绣了一半的盖头,专心致志的绣了起来,苏年年拿过她的盖头一看,这青州县的姑娘绣工还真是了得,这凤凰的眼睛绣的栩栩如生,仔细看来,像是从古书中走出来的古兽。
“我们青州县的姑娘出嫁时,盖头上的龙凤呈祥是要自己绣的,因此青州县的姑娘都会刺绣。”
“听你父亲说婚期还没定下来,你也不要着急将它绣成,有时间了出去多走动走动。”
楚岁岁一心扑在婚事上,那还有心情出去瞎逛,“出去也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待在府中。”
苏年年笑了笑,她将楚岁岁的碎发撩到耳后,给她说道:“你不去采买结婚用的东西了,这结婚时要用的东西可多了。”
经过苏年年的提点,这姑娘脑袋算是才开窍,“苏姐姐,等天气好一些,你带我去百货大楼看一看需要买什么。”
苏年年点了点头。
看着楚岁岁沉浸在成婚的喜悦中时,她的内心倒是存了一些歉意,毕竟她的这些喜悦可能到头来换回来的是伤害和不值得。
从楚府出来时,这雪似乎又大了一些,不远处有一辆军车等在那里,苏年年仔细一看是萧靖川的车,正好他也从车上下来了,他和司机说让他把车开回去。
苏年年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近,她有一种感觉是那么的强烈,他们像是从不同的时空穿越而来,现在这画面真的是存有一种年代感。
雪花落在了他的帽沿山,狭长的睫毛上沾染了一丝飘雪,修长的大腿上一双军靴被擦的锃亮,他就像是行走的衣服架子,这魅力可不是个别小姑娘能抵挡的住的。
不可否认,萧靖川生的确实好看,他的好看可不是阴柔的外貌,他的好看是你站在很远的地方,只看一眼便会觉得此人不简单。
“什么风把萧二爷给吹了过来!”苏年年收回打量他的视线。
萧靖川早已习惯了她这突变的性格,“北方的风将我吹过来接夫人回家。”
苏年年看了一眼早已远去的军车,她疑惑的说道:“车都自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