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辞在南佳待了两天,过完年后就急急忙忙飞回了北京,因为在画室是一对一指导,费用很贵,空了两天时间已经错过很多课程了,所以要抓紧在开学之前补上,时间很紧,不得不走。
其它三人也表示理解,叮嘱了几句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后就目送他上了出租车。
大一下学期开学后,江清辞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专业课上,不是泡在图书馆就是在校外自习室,除了宿舍几人外,基本没有其它社交。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那种天赋型学霸,那种被人追捧的光鲜亮丽下,是无数个坚持不懈的夜晚,也是日复一日苦读所得出来回报。
他没有技巧,只能比别人花出更多时间去弄懂那些难懂的知识。
某天,江清辞在宿舍学习的时候,听杨俊杰和其它几人偶然聊起了学校今年交换生的事儿。
刘桢:“交换去哪?”
杨俊杰吃着快餐,想了一下:“听那些学姐学长说,好像是米兰理工,我们专业一共就两个名额,听说今年陈意涵学姐已经在名单里了,还有一个好像还在斟酌,我也不太清楚。”
江清辞拿笔在白纸上沙沙刷画着,听着他们聊没作声。
詹扬在自己床前举着小杠铃练手臂肌肉,他疑惑地问:“那能转学分吗?”
杨俊杰犹疑:“应该能吧,你要去?”
詹扬自知自己资质平平,他能顺利保证每学期不挂科,大四能顺利毕业就谢天谢地了,哪还有时间想其它的。
“不去不能问问?”
刘桢从床上爬下来,瞥了眼在画图的江清辞,坐在下桌薅了薅头发,说:“听说学校不强制考四六级,你们考不考?”
詹扬:“你还嫌ddl不够多?天天都快累死了。”
央美的作业多且繁琐,每天各种活动赶场加上课,还有学期末结课展论文,有时忙到回宿舍倒头就睡,熬大夜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用詹扬的话来说就是:“做不完,根本做不完...”
杨俊杰:“我也不打算考了,没出国的打算。”
刘桢同意附和:“加一。”
詹扬转头回看画素描的江清辞,问:“老江,你呢?”
江清辞依旧拿着那支笔在画,语气平淡答了一字:“考。”
三人不解,默契地问:“为什么?”
他扭头瞄了三人一圈脸上的表情,说:“明年的交换生名额,我要。”
江清辞的语气很肯定,听不出一丝犹豫。
三人更疑惑了:“为什么?”
“因为只有大二开始才能做交换生。”
杨俊杰白眼:“谁问你这个了,我们问你怎么突然有想做交换生的想法了?”
江清辞:“出去见识见识。”
他承认,国内近几年确实出现了一些小有名气的设计师,但他们的履历百分之九十,都是国外时装院校留学回来的人。
因为国内审美畸形,一贯追求白幼瘦,很容易固步自封,且当前文化,很多都是从国外传回来的,不是否认国内的设计水准,是国外的思想和设计,走得更加前列,所以才能领导时尚风向标。
他要给安洛设计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婚纱,实现理想;就不能只待在国内,看脚下的事态万千。
只有抬头仰望,才会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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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言专业总结一个字——累。
每天各种文学课要上不说,课下还要背很多很多东西,对于这门学科不挂科的方法,就是——死记硬背。
每天连轴转,上——古代汉语、古代文学、现代文学、当代文学、国外文学、语言学概论、文学理论不止,还要上心理学、教育学、美学美育等等一系列东西/
背诗词课案,看马工程文学教材、看各种文学时刊,时间忙都忙不过来,要看的书堆在地上几乎比人还高。
安洛和几位同是汉语言专业的室友,从最开始的感兴趣,到最后看到古代文学就头疼犯困,只用了不到一个学期。
大一下学期开始后,她重新捡起了小提琴,且保证不耽误各种课程的基础下,在北阳找了一家艺培中心,周六通常去上上课,放松一下强压学习的心态,然后再回去看书。
也不知道是谁跟林嘉说了安洛周六练琴的固定行程,后面几次,安洛背着小提琴从艺培中心出来时,都能看到林嘉在门口等她。
这次也毫不意外。
还没出门,背着琴包的她透着自动玻璃门看见了站在门外的林嘉,外面似乎下雨了,安洛看不太清,只模糊的看见他撑着一把伞,在门口来回张望,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
她走出门,林嘉上前迎来。
他把雨伞往前伸了伸,盖住她的头,侃笑道:“美女一个人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学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