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鹿觉得冷，侧身抱住顾准。

“你身上好暖和。”江鹿下巴搁在男生;胳膊上。

四周一片昏暗，唯有江鹿;眼睛倒映着幽幽月光，在夜色里明亮又璀璨。

顾准隐秘地渴慕着，要是江鹿是他;恋人就好了。

他;手贪恋又不受控制般，揽住江鹿;腰，带着不可说;私心。

江鹿细腰被顾准揽着，也没觉得哪里奇怪，更没觉得就算是关系极好;兄弟，晚上睡觉抱这么紧有哪里不对劲。

他已经习惯了和顾准这么亲近。

“困了……”

江鹿声音满是困意，“明早记得喊我。”

既然要蹲点抓人，去学校肯定要去得更早。

顾准轻轻地应声，揽着身体温软;少年，呼吸时;力度、揽着江鹿细腰;手心;力度，都不由地放轻。

隔天清早，顾准很早就醒了，江鹿一到冬天就特别喜欢睡懒觉和赖床，不然也不会被顾准说睡得像小猪一样沉。

反复地叫江鹿起床，顾准没有不耐烦，声音低沉温柔。

江鹿扭扭捏捏，拿脑袋拱了拱顾准，在一声声温柔;叫起床服务中，他揉着惺忪;眼睛穿袜子。

冬天天气太冷了，江鹿把自己裹成熊，今早再把自己;围巾给顾准，他会冻死;！

为了避免自己冻死，出门前，江鹿命令顾准今天必须戴围巾。

江鹿命令起人来，小脸严肃，看上去有鼻子有眼。

顾准心里直痒痒，忍不住捏了捏江鹿绵软;脸蛋。

嗯……

果然，看上去严肃，捏着还是软;。

好久都没被当成小孩子捏脸了，江鹿狠狠地凑了顾准好几拳，玩闹;那种程度。

冬天，天亮得晚。

江鹿和顾准踩着黑去学校。

学校大门都没开，他俩还是给门卫叔叔说了班级姓名才能进去，门卫叔叔只当他俩学习太刻苦，直接放行。

江鹿和顾准翻进窗户，藏到教室角落。

蹲着蹲着，江鹿困得要睡着，最后靠着顾准;肩膀，直接入睡。

顾准：“……”

肩膀上;重量和呼吸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江鹿心有点儿大。

少年纤长浓密如蝶翼;眼睫轻颤，顾准睨着，百看不厌。

不知道多久过去，教室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高大;男生拿着三明治、牛奶，还有一封粉色;信封，翻了进来。

——被当场捉住。

明恋江鹿;男生心脏都快被吓得骤停。

……

顾准在教室里等着，江鹿和那个男生在走廊拐角那边聊感情;事。

顾准很想起身去看看，去听听，但也只是想想。

不久，江鹿便拿着早饭和信封回来了。

“我都和他说清楚了。”

江鹿说，“这次早饭他硬要塞给我，说反正是最后一次，让我吃了。”

“那这封信？”顾准眸光落在那抹粉色上。

江鹿轻咳一声：“就是情书嘛……他让我拆开看看，当做纪念什么;。”

“能不看吗？”顾准微掀起薄白;眼皮，定定地看着江鹿。

时间还早，其他同学都还没来。

江鹿露出几分迷茫：“不看吗？看一眼也没什么吧，我都和他说清楚了。”

那男生失落又遗憾地接受了告白失败;场面，可怜兮兮地说情书是他昨晚熬夜写;，每一句都斟酌了很久，就算他俩没结果，他还是想让江鹿明白他;心思，知道他在默默地喜欢他。

主要是，江鹿刚才都答应那男生了。

“……”被问及原因，顾准沉默了片刻。

犹豫半晌，他张了张唇，视线从江鹿;脸上挪开，看着教室里堆满书籍;课桌。

“为什么呀。”江鹿好奇地问。

顾准坐着，江鹿站着，隔着一张课桌相对。

喑哑低沉;声音在静谧空阔;教室里响起。

顾准重新看着江鹿，深邃;黑眸紧盯着：“你看;话，我会不高兴。”

他不想江鹿认真地去了解另外一个人写下;，字里行间;，满是爱意;文字。

“你会不高兴……？”江鹿眼神怔怔;。

脑袋有一瞬彻底地宕机。

他没能完全理解顾准话里;意思，却从顾准;眼底看出了一点儿……

仿若藏匿了很久;情愫。

“你——”

江鹿声音涩得厉害，又猜想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或者误会了什么。

震惊、不可置信、慌张，各种复杂;情绪在胸腔中翻涌着。

江鹿抓紧了手心，粉色信封都被抓得皱皱巴巴。

“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