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县主与左御史家的女娘争执起来了。”
文钰闻言一惊,连忙让王延姬带路往女眷席赶去。
待文钰到时,刚好看到一女娘扬手要冲胡蔚稚打过去,连忙厉声喝止:“放肆!”见他到来,周围人全部躬身行礼。
文钰没有理会,他快步上前,将胡蔚稚护在身后,然后转身查看胡蔚稚的情况。好在胡蔚稚除了小脸被气红了之外,并无任何伤痕。文钰放下心来,转身对要打胡蔚稚的女娘冷声道:“你是哪家女娘,竟敢如此无礼!”
那女娘噙着泪水,将捂着脸的手放下,让文钰瞧见了她面上的巴掌印。
文钰回头向胡蔚稚看了一眼,胡蔚稚轻哼着将小脸转向一边,摆明了承认那一巴掌是她打的。
文钰轻咳了一声,怒容稍霁,对那女娘道:“咳咳,幸而稚儿无事,本王就不追究你失礼之处了。”
在场所有人都看出了文钰对胡蔚稚的偏帮,但谁人都不会去置喙,除了那被打的女娘。该女娘是左御史家的幺女,因其父为御史中丞,其他女娘对她客气有加,五公主也与她交好。故而她的性子也非常蛮横,今日的争执是由她挑起,但原因是为了文钰。
左娘子因为跟五公主的关系好,多次出入宫廷,对温和俊朗的文钰一见倾心,但可惜文钰除了对胡蔚稚好之外,对其他女娘都是敬而远之。前些日子,胡蔚稚与凌不疑定亲的消息传来,她心中窃喜。不料她今日来参加婚宴,却又见文钰与胡蔚稚结伴同行,举止亲密。她揣度胡蔚稚行事狐媚,定了亲仍将文钰骗得团团转,于是在胡蔚稚落座后,多次出言讥讽。只最后一次她言语牵扯到了姜姝,胡蔚稚自是不忍,直接一巴掌打了过去。
左娘子见到心上人到来,却只关心胡蔚稚的情况,对她的伤势视若无睹,心有不甘地道:“齐王不追究是因为心虚了吗?若今日被打的人是她,您还会不追究吗?”
文钰奇怪看她一眼,“稚儿与本王自幼一起长大,谁若欺她,便与欺本王无异。”言下之意,若今日胡蔚稚被打,他问责到底。
左娘子惊叫:“可她已经跟凌不疑定亲了呀!王爷您为何还是执迷不悟!”
闻言,文钰后退了一步,看向那左娘子的眼神已经转为不善。他已明白这女娘对他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了,也明白今日纷争为何而起了。胡蔚稚此时小声凑到他耳边告状,“她辱骂了阿母。”
文钰的眼神瞬间转为冰冷,再看周围人兴致勃勃地看戏模样,正色道:“本王在此与你们都说清楚,福康县主与本王而言,不光是幼时玩伴,更是本王将来的家人。”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文钰沉声道:“本王已与姜夫人定下鸳盟,将来姜夫人便是本王的王妃,稚儿便是本王的女儿。若你们谁还再敢造谣生事,本王定不轻饶!”
众人惊掉下颚。
左娘子闻言也惊得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待她明白过来文钰所说的话后,气急攻心,翻着白眼晕厥了过去,周边的女娘一阵手忙脚乱。
文钰没有往那边瞥去一眼。直到左娘子被人抬了出去,他方问胡蔚稚:“走吗?”
“走呗。”胡蔚稚眨眨眼。事已至此,他们已经喧宾夺主了,若还待下去,谁还能记得这是何楼两家的婚宴。
文钰向楼太傅和何昭君告辞,如来时那般,又与胡蔚稚同去。
楼太傅面色铁青。
文钰在楼何结亲的婚宴上所说的话,第二日就被传的沸沸扬扬。为此,御史台还弹劾了文钰身为皇族,举止不端,窥伺人.妻。
朝会时,文帝看着说得吐沫横飞的左御史,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当即下旨,给文钰和姜姝赐婚,婚期就定在年底,他亲自主婚。左御史差点也如他女儿一般,晕厥过去。没人附和他的弹劾,纷纷向文钰道喜。
文帝赐婚的消息传进后宫,进宫探望宣后的胡蔚稚刚好听见这一消息,便嘟起了嘴。宣后见了,温柔笑道:“福康,珵美与你阿母定亲,是喜事一桩,你不开心吗?”
“不开心。”胡蔚稚答道,皱着小脸道:“我只要一想到要叫齐王“阿父”,就怪怪的。”
宣后捂嘴轻笑。
这时,文帝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你不开心,朕还不开心呢!”
宣后与胡蔚稚赶紧起身,向文帝行礼。
文帝进殿后连忙扶起了宣后,“神谙,你身子不好,就不用这么多礼了。”
宣后温柔一笑,想到刚刚文帝说的话,便问:“陛下是因为什么事不高兴?”
文帝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看向胡蔚稚道:“稚儿,子晟是为什么受了伤啊?”
闻言,胡蔚稚一惊,“子晟受伤了?”
文帝比她更震惊,“你不知道?”
胡蔚稚如实点头,“我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你是他未来新妇啊!”文帝痛心道。
胡蔚稚微感无语,随后问:“子晟他伤在哪里?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