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大典结束后,众人在当夜就返程回到了都城内。姜姝因感激凌不疑对姜灵洲的救命之恩,便特邀请凌不疑来宣平侯府用晚膳。
凌不疑欣然前往。
因他的伤在右手,在用膳时,胡蔚稚特意坐在他的身边,为他布菜,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凌不疑唇边的笑容从始至终就没有消失过,将胡蔚稚投喂的食物细细咀嚼,慢慢咽下。他也会时不时的投桃报李,用左手执箸,夹菜给胡蔚稚吃。
他们二人情意绵绵,看得坐在对面的文钰和姜灵洲嘴角连连抽搐。尤其文钰已经深明凌不疑的为人了,哪能不知他这是在故意扮可怜,以博得胡蔚稚的同情。
见他二人的面色不愉地盯着凌不疑瞧,姜姝重重咳了一声,瞪了他们一眼,文钰和姜灵洲的眼神才方有收敛。
凌不疑面上的笑意加深。
见状,姜姝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头掩笑。
姜灵洲实在看不下去了,正好此时胡蔚稚夹了一块酥油鲍螺,待要喂给凌不疑,姜灵洲探头过来,将酥油鲍螺啊呜一口吞入口中。
胡蔚稚瞪他一眼,凌不疑眼神冷凝下来。
待将酥油鲍螺咽下肚,姜灵洲冷嘲道:“我在汉中郡也曾听闻过凌将军百胜将军的名号,不过现在看来,传闻还是夸大其词了啊。”
“阿虺。”胡蔚稚沉声唤了他一声,“不得无礼。”
姜灵洲不满地轻哼:“我没说错啊,他既然百战百胜,制服一匹马也并非难事,何至于现在连口饭都要阿姊你亲自喂!”
胡蔚稚微微脸红,凌不疑倒是面不改色地解释道:“我右手受伤,蔚稚只是担心我会牵扯到伤处而已。”
“所以你便是承认你的确不若传闻中那般英勇咯。”姜灵洲挑眉轻笑。
凌不疑淡淡道:“既是传闻,自然是有夸大之言。”待姜灵洲又要发言时,他话锋一转,又道:“但也并非全是妄言。”他黢黑的眼眸盯着姜灵洲,声音缓慢又低沉:“论行军打仗,我的确尚无败绩。”
姜灵洲一时语塞。
见气氛有些尴尬起来,姜姝柔声打了圆场,“阿虺,子晟自幼练习骑射,武艺卓绝。你自小顽皮,疏于练习,这方面可得要与子晟好好学习一下才是。”
姜灵洲撇了撇嘴没说话。凌不疑倒是微笑着与姜姝道:“姜夫人,若有需要,子晟可随时来指导姜公子的骑射。”
“啊?”姜姝一愣,她本就是为了转移话题,随口一提,却未料凌不疑当了真。她回过神来后,笑了笑:“子晟有心了。”
姜灵洲轻嗤了一声,道:“你还是先养好你的伤吧,不然指导我的时候加重了伤势,怕是又要辛苦我蔚稚阿姊给你喂饭了。”
“阿虺!”胡蔚稚加重了语气,眼含警告地看了姜灵洲一眼。
凌不疑微微一笑:“姜小公子且放心,指导骑射不会加重我的伤势。”
姜灵洲奇怪瞅他一眼,“你还真打算要教导我骑射啊?你别是打着什么坏主意想折腾我吧。”
凌不疑笑容不变。
胡蔚稚听不下去了,开口维护凌不疑:“阿虺,你莫要以己度人。子晟也是一片好心,你不接受就罢了,何必出言无状。”
闻言,姜灵洲轻哼一声,道:“谁说我不接受啦,练习骑射罢了,小爷我不怕。”他看向凌不疑,眼带挑衅,“就是不知道凌将军有没有这个耐心了。”
凌不疑淡笑颔首:“那择日不如撞日,明日辰时我便入府教导姜小公子骑射。”
“好啊!”姜灵洲无所谓的应下。
文钰欲言又止,最后向姜灵洲投去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可惜,姜小公子并未看见。
翌日清晨,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扉,照亮了整间房屋。
屋内的青铜冰鉴驱散了夏日的炎热,胡蔚稚侧躺在床榻上,蓝色的薄被搭在她的腰际,鸦羽般的长发蜿蜒于枕塌之间,她小嘴微张,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润,睡得无比香甜。
以冬轻轻推门而入,身后的侍女将洗漱用具一一摆放整齐后退了出去。以冬上前轻轻拍了拍胡蔚稚,胡蔚稚蹙了蹙眉头,翻身继续睡。
“县主……”以冬伏低身子,唤她:“女君让您赶紧起身,去帮帮表公子。”
胡蔚稚勉强睁开了眼睛,还未从睡意中彻底苏醒过来,懒洋洋地问道:“阿虺他怎么了?”
以冬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道:“您去庭院一看便知了。”
胡蔚稚无奈,只得翻身起来。她困意正浓,便只洗了把脸,就去了庭院,打算一会再回来继续睡。
胡蔚稚打着哈欠来到了庭院,看到庭院里的景象后,她捂嘴的手停在半空,有些错愕。她又抬手揉了揉眼睛,彻底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只见庭院内,姜灵洲身着碧蓝劲装,窄袖黑靴,本是极为洒脱的装扮,但他此刻却顶着烈日,面色已然涨红,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前鬓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