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其女,母不明其女,悲也叹也。”
楼太傅黑了脸:“凌不疑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的感叹罢了。”凌不疑继续对文帝道:“陛下,程三娘子是撞破了王娘子和楼娘子的密谋,便被二人恼羞成怒推入水中。而王娘子和楼娘子原本的计划是要将福康县主骗到湖边推其下水。”
文帝惊得站了起来:“她们是打算要将稚儿推下水?”
“臣不敢有半句虚言,此事有程三娘子作证。”凌不疑正色道:“宣平侯去得早,只有福康县主一女。倘若她出事,怕是要令宣平侯在天之灵不得安息。所以,臣只能将两位女公子抓去廷尉府,以免寒了其他功臣将士遗孤的心。”
文帝连连点头:“你说得对!”文帝不满地看向文修君和楼太傅:“听清楚了吗?你们的女娘犯下此事,你们都未曾弄清楚来龙去脉,就敢来让朕替你们主持公道啊?朕都替你们感到羞愧!”
闻言,楼太傅面露愧色,但文修君仍是挺直了脊背,毫不怯懦地对上了文帝恚怒的眼神:“陛下,宣平侯府是功臣,那乾安王府就不是满门忠烈吗?”提及旧事,文修君红了眼眶:“想当初,我阿父为了陛下的大业鞠躬尽瘁,全族儿郎以身殉国,整个乾安王族就只剩下妾和幼弟,姈儿是妾的女儿,陛下就不心疼心疼她吗?!”
见她重提旧事,文帝就有些头疼,只软声道:“可如今是姈儿要推她人入水啊……”
“这不是没有推下去吗!”文修君尖声道,“为何陛下要让姈儿为了不曾发生过的事情背负罪责呢?”
凌不疑冷冷的看向文修君。
“这……”文帝左右为难,喉咙里的话最终化为一声叹息。他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对凌不疑道:“子晟,你就命人将姈儿和楼娘子放出来吧,两个女娘在廷尉府待这些时间也应当吃够了教训。”再对楼太傅和文修君道:“你们回去好好管束她们,这种事情朕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楼太傅见好就收,叩拜应诺后,便退下去廷尉府领人了。而文修君继续道:“陛下,凌将军为了此等小事大动干戈,这是在打我们乾安王府的脸面。妾请求陛下,重惩凌将军。”
文帝面露不愉,宣后便道:“文修君,你还是快快去廷尉府一趟吧,姈儿今日怕也是受到了惊吓,你且安抚她带她归家吧。”
帝后想要息事宁人,但文修君从来都是以乾安王族至上,凌不疑敢动她女儿,她只觉得凌不疑是连带的看不起她们乾安王族,这触了她的逆鳞,她便不愿善罢甘休。她以指责的目光看向宣后:“皇后,你也出身乾安王族,难道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宣后哑然,文帝冷声道:“文修君,注意你的态度!”
文修君这才收敛了下对宣后的不满,继续对文帝道:“是妾失礼了,但这凌将军不可不罚。”
文帝发誓,如果他案前摆着奏折,他一定会用奏折狠狠砸向文修君。
这时,凌不疑朝文帝一拜:“臣自请在殿外罚跪三个时辰。”
“子晟……”文帝惊讶的看向他,随即就是对他的心疼。文帝刚想开口免了他的罚跪,却见凌不疑却毅然决然地向殿外走去,随后屈膝跪地。
见状,文修君这才露出了满意之色,随后向帝后告退,去廷尉府接女儿。她走得快,没见到文帝的白眼快要翻上天了。
待她一走,文帝便赶紧去拉凌不疑,“子晟,不必再跪了,快起来。”但他连拉了两次,凌不疑都没肯起来,文帝便有些生气了:“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你还真要跪满三个时辰吗?”
“陛下,您不必再劝了。”凌不疑面带倔强道。
宣后跟了上来,也劝道:“子晟,这错并不在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凌不疑不语。文帝连道了三个好字,也被他这倔脾气气得拂袖而去。宣后微叹一声,只得吩咐曹常侍多照看着点,若是凌不疑有任何不适,便立即带他去找医官。她向前走了一段,又回头看了凌不疑的身影一眼,见他仍是挺拔如松的跪在地上,摇了摇头回了长秋宫。
胡蔚稚是从文钰口中得知的凌不疑被罚跪的消息。文钰刚从宫中出来,便将这宫里新发生的事讲与姜姝母女听。
一听凌不疑被罚跪三个时辰,胡蔚稚一下子就坐不住了:“三个时辰这么久?你怎么也不帮他说说情,他若真跪满三个时辰,这膝盖还能用嘛!”
文钰嚼着口中的桂花糕,无辜地道:“这皇兄罚他的时候我又不在场,我如何求情?”
“那你可以去找圣上嘛。”
文钰摆摆手,“皇兄早就把自己关在寝殿中,吩咐了谁也不见。”
胡蔚稚的心中七上八下,马上道:“不行,我要进宫一趟。”说罢,她便起身吩咐以冬去备马车。
文钰便道:“你此时进宫皇兄也不会见你的!”
胡蔚稚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小跑着向着大门口而去。
待她走了,姜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