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窍不通。”
“现在开始反省?”她撇头看他一眼,“不觉得更没必要吗?”
他终于别过头来看她:“你那晚讲过的话全在我脑子里,我到现在做梦都是那晚的情景。”
烟雾顺着他悬着的手臂往上冒,飘到他下颚处,还是那张混世皮囊,只是熬了一整夜,身上覆着一层掩盖不住的疲。
她不说话,看着他。
他也在看她。
“那天晚上你走之后,我想了一夜。”
烟灰从他垂下的指尖掉落一截,凉风习习,吹来一阵汤池的雾气,竹林间发出一阵窸窣声,他继续说:“无论你要不要回来,我都没办法不爱你,没法把跟你在一起的记忆抹掉,也没法假装不在意。在法国的那段日子,我不比你好过,我想过要忘掉你,跟别人谈,甚至跟别人结婚,但谁都不是你。”
“姜则厌,这话从你嘴里说不出来。”
那时候,他在烟雾中微眯的眼睛有些红:“栽你身上又如何。”
……
“你只有一个。”
……
明明是一句感人肺腑的情话,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那些争吵过的画面,那些命定的错过,那些靠烟酒熬过的孤寂夜晚,那些流过泪后的痛彻心扉,过往种种如云烟般从眼前浮过,心口一阵起伏,本以为他一旦袒露脆弱她便会无条件地选择原谅,可直到这一刻才发现,有的坎一旦错过了最佳时机,就再难跨过去。
虞伽仍一声不吭的,姜则厌将烟头摁进茶杯中,随后将掌心覆在她微凉的手背上,声音很低,是从未有过的落寞,他说:“我这次来是为了要跟你认错,你要不原谅我也没关系,是我该,我自作自受我都认。”
两相对视中,他们的距离很近,虞伽却用了这么一句话打断他:“姜则厌,孩子没了。”
她终于肯面对这个问题了,这也同样意味着她不再逃避心理的那份剜心之痛,就像把愈合的伤疤重新撕裂开来,刺刺地疼,但也带着一份坚持要结束和释怀的决心。
“孩子还会有的。”他说。
“不会了。
虞伽看着他越来越红的眼睛,将手从他掌心下轻轻抽出来,说:“我们的孩子不会再有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