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没有任何预兆地别过头看她。
反应三秒后,才说:“醒了?”
“你干嘛?”
姜则厌没接话,但手里的动作仍继续着,脱了外套后开始脱卫衣,直到脱剩最后一件贴身体恤的时候,虞伽才提醒他:“姜则厌,我还饿着肚子呢,你耍什么流氓?”
这么一句话撂下后,姜则厌笑了,边笑边继续脱体恤,头发被脱掉的衣服领口磨得微微凌乱,他笑得特坏,还偏有恃无恐地说:“对你老公有什么歪心思的话乘现在,正准备洗澡呢。”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一个枕头砸过去,姜则厌反应倒是快,斜了下脑袋,没受袭,虞伽把手臂撑在身子两侧,挑着一侧眉看他:“你怎么那么闲,买什么吃的了不用去准备?”
“都是些烧烤的东西,祁曜会准备。”
“你不用帮忙?”
“你见过有哪个主厨备菜的吗?”
顿了顿,又朝门口的方向撇了下脑袋,说:“外头那些全是要帮忙的。”
这话挺贱的,但又令人难以反驳,虞伽当时就从床上蹦起来抓着枕头把姜则厌打进浴室,催他去洗澡。这么闹了一通后,人也彻底醒了,坐床头灌下大半瓶矿泉水后套上衣服出房门。
那会儿一帮人都聚后院呢,屋子里灯火通明,后院的氛围灯绕着篱笆亮了一圈,邵鹏跟白笙宇正站在烧烤架前烤肉,烟雾冒着,滋着热油的肉香味儿飘着,欢声笑语萦绕着,于是,在气氛最热闹的时候,虞伽推门进后院。
咔嚓。
原本正聊着八卦的三人在听见身后动静的那一刻,不约而同地别过头去看她,那时,虞伽被突如其来的冷风灌了一身,她不自觉地抽了记鼻子,慢腾腾地朝三人的方向走,然后,在他们灼灼的目光注视下,抽开一张椅子落座。
外头冷啊,夜晚温度又骤降了好几度,空气里还弥漫着从十多米外扑卷而来的腥咸海风,又湿又寒,好在后院设有暖炉,虞伽所在的位置又离那暖炉很近,才不至于被冻傻。
晚间九点三刻。
虞伽因受风吹而把披肩裹紧了些,曲起的腿放在椅面上,胳膊环着膝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没说话,但明显感觉到原本热闹的聊天氛围被她突如其来的到场而打断,像是先前谈及的话题跟她有关,所以在她措不及防地出现时,才会一时间无措噤声,眼下,不知该堂而皇之地将话题继续进行下去,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开辟一个新话题。
“聊我什么呢,一个个做贼心虚的。”
先开口的是虞伽,眼睛没朝他们任何一人的身上放,捋着被风吹乱的头发,眼皮懒懒地垂着。
“我觉得没什么不好说的,既然我们都知道了,就不该瞒你的,但先说好了,我们可以讲,但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你可别急着乱发脾气。”
简笑说这话的时候,烟盒被她玩弄于掌心中一圈圈地转着,想继续往下说,但偏偏被丁舒冉抢话:“现在说这些不太合适吧,他们两个才刚和好诶。”
好了,点到为止,看来话题确实跟她有关,不仅如此,还跟姜则厌有关。
“没必要瞒着,再怎么讲,咱们伽都是个正牌啊。”
简笑又接一句,祁曜在边上疯狂打眼色,颇有一副“求你别把我卖了,等下我死定了”的恳求姿态,虞伽的视线从他们三人身上流转了一圈后,呵出一口气,说:“怎么个意思,姜则厌要纳个小的?”
“就算姜则厌肯,对方家里也不肯的好吧。”祁曜终于停止了挤眉弄眼,别过头来脱口而出道。
说完后,又觉得自己说多了,说错了,懊恼地捂了下嘴。
但来不及了,于事无补了。
祁曜沉沉地叹出一口气,又在桌上三人的灼灼目光注视下,追悔莫及地摇了摇头,从烟盒里抽一根烟出来,打火,而就在烟雾漫出来的那一秒,丁舒冉抬手轻拍了下他手臂,做了个挥烟雾的动作,祁曜立马反应过来,把仅抽了一口的烟摁进可乐罐里。
“对不起,忘了你这两天来事儿闻不了烟味。”祁曜说。
“一个个是准备打一宿的哑谜么。”
虞伽笑一声,打断了情侣之间的那点小情趣。
“不瞒了,越瞒越乱,这事儿由我来说吧,”简笑别过头看向虞伽,“就夏竹,你还记得么?”
因为这两个字,呼吸顿了一下,脑内翻江倒海般涌着有关于这两个字的全部信息,隐约记得数月前这名字似乎出现过一次,但也只是花火一霎,她对这名字的印象并不深刻。
“就我们情人节出去旅游那次,在机场碰见的,你有印象没?”
思绪还在梳理中,简笑冷不丁地补充一句,促使她愕然抬头,视线对上简笑的一霎那,关于夏竹的身影和记忆终于不受控制地浮现在眼前,与此同时,听到简笑接着说:“祁曜跟老姜不是邻居么,这次出来前的一周,老姜妈刚好去祁曜家喝下午茶,然后就提了那么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