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声停了,投影仪上的画面也消失了,整个客厅陷入一片昏沉中,简笑将手机的电筒功能打开了当照灯用:“几个意思啊,这是跳闸吗?”
邵鹏在那儿检查线路,头也不回地说:“我靠,不会这么倒霉停电了吧?”
“这屋里是不是有鬼啊,我怕怕。”
丁舒冉瑟缩在沙发的角落里,贴在她身边的祁曜轻轻拍着她脑袋安慰道:“不怕不怕,这不有我在呢么,乖。”
场面挺混乱的,白笙宇的心思仍放在带虞伽回屋拿药上面,但虞伽迟迟没有挪动步子,人就这么站在客厅中央看着屋里一帮兵荒马乱的朋友们,听他们蚂蚁炸锅似的对着话,不多时,混乱的声音中忽然掺杂着一道懒懒的声调,于是,不自觉地别头,与此同时,看到姜则厌正慢悠悠地朝着她的方向走。
这些人中,独独他最淡定,单手插着兜,另一只将手机贴耳边讲电话,在讲英文,挺流利的美式口音,帅得特别带感。
身后的白笙宇仍在催她,说这儿让他们处理就行,吃药可不能耽误了。挺猴急的,怕是误会了她只是单纯想拿药片顺带着气一气姜则厌的意思。
虞伽没回头,但话明显是在对白笙宇说:“头没那么疼了。”
白笙宇整个人懵了一下,没接话,姜则厌这时刚好打完电话,朝他两的脸上快速撂一眼,然后收回视线,继而在手机屏幕上打字。
“别把妹了行不行,过来帮邵鹏一块儿看看怎么回事啊。”
简笑上跳下窜之时突然注意到了站在身后闲来无事的他们,一眼就看穿了白笙宇打算泡虞伽的“计谋”。然而被这么一喊话,白笙宇哪还好意思粘着虞伽,正无奈地朝他们那儿去,结果姜则厌在那时慢悠悠地插话:“停电了。”
“我艹,不是吧,这种事儿都能被我们碰上,绝了啊!”邵鹏骂骂咧咧地起身。
“刚打过电话,明早七点才会来电。”姜则厌慢条斯理地补充一句。
“那我们今晚还能不能在这儿住了,老吓人呃,刚那鬼片不也是在停电之后发生的各种离奇事件么?”丁舒冉说。
“要害怕的话,离这儿十多分钟有间酒店,刚发消息问过了,还有空房。”
顿了顿,姜则厌又懒腔懒调地补充:“特别适合胆小的。”
嘴欠死了。
这话刚撂下,丁舒冉就想回呛他,但虞伽比她先一步开口:“没什么可怕的,断个电而已。”
“吵死了,我刚睡下半小时不到就被吵醒。”
一道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众人循声扭头,然后就看到站在楼梯口的肖淼淼。这人身上还套着真丝睡衣,眼罩被撩到额头处,半眯着眼说:“有人打劫呢还是怎么着?”
“停电了。”丁舒冉随口回。
“停个电至于大惊小怪么,谁家没停过电啊!真是的,烦死了!”
肖淼淼火气挺大的,一副没睡醒的状态,起床气比虞伽还要凶,丁舒冉刚要接着跟她互呛,结果肖淼淼完全没给她机会,话音落下的同时,转身朝楼上走,跟梦游了一圈,这会儿该回去接着睡似的。
“她神经病啊?”丁舒冉一脸不爽地看着祁曜,“你说她是不是神经病?”
“神经病!肯定是有病的!”祁曜耐着性子哄,“我们不理她就好了。”
“切!我看她还跟年期了。”
……
闹了这么一出后,一行人决定直接动身去酒庄,虞伽是真头疼,所以完全没有要跟着去的心情,丁舒冉仍试图哄她去,说路上可以睡一会儿,虞伽打着哈欠在那儿应付着。
彼时,姜则厌已经出了别墅,正朝庭院里停着的那两辆车子前走去,边走边解锁车门,紧接着,伴随着“滴”一声解锁,其中一辆越野车的车头灯亮了下,他拉车门上主驾驶,但没立即关门,反而朝虞伽的方向侧了下脑袋。
虞伽也恰好在那时别过头,于是,隔着硕大的落地窗,两人的视线就这么措不及防地遥遥对上。也是在目光交错的那一秒,心口轻微晃荡,但流露出来的情绪依然淡定,嘴上也依旧若无其事地回着丁舒冉的话:“玩得开心,多带两瓶酒回来。”
那边,姜则厌在她话音落下的霎时,慢条斯理地抽回视线,关车门。
等他们走后,虞伽就上楼了,别墅里除了她之外,还有继续补觉的肖淼淼,而肖淼淼那闺蜜则是在五分钟前才下楼的,明显是回屋重新梳洗打扮了一番。
虞伽在上楼前还特意带了瓶红酒,在屋里一边喝酒一边抽烟,阳台门漏着一道缝隙,她就这么醉生梦死地喝掉了大半瓶红酒,最后是怎么昏睡过去的还真一点印象都没有。
等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外头薄暮冥冥,她把掀开的眼罩随手扔枕头上,随后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一眼,手指抵着太阳穴,回复完两条无关紧要的消息后进浴室。
等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天色更暗淡了些,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