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摁下发送就又快速删掉,换一种态度:你今晚有空路过文华东方能把护照送过来一下?
消息没来得及发送出去,对话框里紧接着弹出一条新消息:卡刷得爽么?
她看完这句话后手抖了一下,他的意思是你不理我卡倒是刷得挺理直气壮挺高兴的,当下就有种被内涵到的意思,虞伽把先前输入的字全给删了,重新输入:刷了七天你才有反应?
姜则厌:我就是想看看。
虞伽:看什么?
姜则厌:看你要用几天把卡刷爆。
虞伽:所以没刷爆你还挺失望咯?
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不甘示弱地互呛着,但虞伽回完信息后姜则厌却没再回复过来,等了十五分钟,虞伽按耐不住地在对话框里输了个问号,姜则厌这才甩了条语音过来,问她住哪个酒店。
虞伽那会儿正好在吹头发,看到消息后腾出一只手来回消息:干嘛?我现在没那心情。
姜则厌又一条语音甩过来,语调里带着懒散的笑意,还掺了一丝戏虐:“我还没吃晚饭,酒店要在附近的话可以一起吃个宵夜,想什么呢?”
虞伽盯着屏幕看了三秒,轻吸一口气,随后避重就轻地回了个:不贵的我不吃。
姜则厌只回了个“ok”的表情,紧接着又发来两字:地址。
虞伽把定位甩过去之后的十分钟内人就到楼下了,虞伽没立马下去,收拾了近二十分钟才慢悠悠地朝楼下去,姜则厌那会儿正坐车里吹空调讲电话,虞伽上前用指关节轻扣了下车窗,而他循声后朝她的方向撂了一眼,随后斜了斜额示意她车门没锁。
夜风极尽温柔,但温度丝毫没减,连呼吸都燥,虞伽拉开车门探身钻进去的当下姜则厌锁了屏将手机滑入置物槽内,两秒后偏过头来看她:“所以气消了没?”
“换了你能消?”
“我脾气又没你大。”
他是笑着说这话的,并且笑得挺懒散,虞伽那时手肘抵着车窗,食指关节抵着唇,神情淡定地看着他,但心里想的却是这混世魔王笑起来太撩了,没点定力的还真是招架不住。
“脾气要真大,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她反应慢一拍地回。
姜则厌一言不发地瞅了她三秒,而后伸手去握她闲着的那只手,与此同时懒懒开口:“能力范围内的要求你随便提,尽可能满足你。”
因为这话,虞伽乘热打铁地说: “可以不计较,但我还真就有个条件。”
“什么?”
“回国之后帮我找所大学,我要继续念书,学费你出。”
姜则厌看她的眼神里慢慢多了一种“这很有趣”的情绪,虞伽与他对视着,手被他轻轻握着,然后不疾不徐地说:“但这钱我会还你。”
姜则厌仍然以一副“我就听听我不表态”充满玩味的表情看着她,五秒后,一针见血地问:“哦,那你说说打算拿什么来还?”
“有手有脚,可以打工赚钱。”
“打工赚的那点钱你是要还到哪年?”
“总有还清的一天,你别扯其他的,就告诉我这事能不能行?”
话音落下,姜则厌松开了她的手,与此同时收回视线启动车子,不置可否地问:“打算读什么专业?”
“建筑设计。”她秒回。
大概是因为她气势如虹的答案,姜则厌又转过头来短促地瞅了她一眼,随后踩一脚油门上路,而虞伽在这时追问:“所以你同意吗?”
街道车流涌进,车尾灯汇成一片红色灯海,虞伽的目光仍一刻不离地挂在他脸上,吸一记鼻子正要开口,结果就看到姜则厌慢腾腾地点一下头,没什么所谓地笑着说:“读书是件好事,你要觉得这是想做的,我没理由不支持。”
*
回国的前一晚虞伽做了个很长的梦,梦到她妈妈来跟她道别,而她在梦里怎么也发不声,身子被藤蔓捆绑着无法动弹,最后急得眼泪狂飙也无济于事,只好喑哑音求她别走。
凌晨三点,挣扎着从梦里惊醒的时候背上覆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枕头也湿了一大片,纽约那会儿正值盛夏,但不知为何,身子却不受控制地一直颤一直颤。
虞伽从床上爬起来泡了个热水澡,后半夜则一声不吭地坐在灯火通明的落地玻璃窗前一口一口的慢慢喝着红酒,再也没合过眼。
严重缺眠的后果体现在她上飞机后就困得完全睁不开眼,连餐都没用,戴着眼罩一路昏昏沉沉地睡到飞机降落在国际机场。
醒来的时候耳朵里多了副降噪耳机,虞伽睡得太沉导致有些落枕,所以才会在坐上TAXI开始就不断替换着姿势舒展脖子和腰肢,而那会儿的姜则厌只在一旁坏坏地笑,不说话。
抵达姜则厌在南川购置的高级公寓时,正是下午1:30,这房子虽然已有时日没住过人了,但一点霉味也没有,连空气都一尘不染的,看样子公子哥家里定期会有保洁人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