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现在,虽然套着一身昂贵的潮牌,但终究不是她的东西,别人也自然掌握了随时将它夺走的权利。
这滋味挺不好受。
虞伽吸一记鼻子,拧开大门,门庭前的车子发动着,发出低沉的嘶吼,然后就看到又高又大的白色G63里,姜则厌手肘懒洋洋地朝窗沿外伸,手里握着一个小按钮,随着“哔”的一声,通往地下车库的铁闸徐徐合上。
虞伽走上前,刚拉开后座车门想往里头钻就听到前头的人笑一记,与此同时,姜则厌慢吞吞地回头,倦眯着眼看她:“把我当司机的意思?”
“不能这么说吧,有的男人会介意别人坐他副驾驶,你没有吗?”
“给我坐前头来,”姜则厌吊儿郎当地斜了斜额,示意她赶紧麻溜地滚过来,“我当司机收费很贵,但你浑身上下没一样值钱的,好意思?”
这话她就不怎么爱听了,什么叫浑身上下没一样值钱的?
但细细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她现在浑身上下除了脚上这双鞋是自己的,其余没一样是她的。
她竟无法反驳!
气焰被硬生生地憋回去,以至于关门的那一下力道不小,“呯”的一声,车子小幅度地震了一下,呼吸上下起伏着,但在掀开副驾驶门的那一刻,所有负面情绪霎地被压下,她笑盈盈地钻上车,而后在姜则厌转回头抽走视线的那一刻,不露痕迹地朝他翻了一记白眼。
车门被合上的当下,姜则厌将音乐打开,然后虞伽就看到他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肘抵着窗沿,没说话也没下一步动作,而是懒洋洋地目视前方,丝毫没有要出发的打算。
搞什么啊?
过了十秒后,虞伽终于忍不住出声问他:“怎么还不走?”
“安全带没扣我怎么走哦。”手指悠哉地在方向盘上轻叩着,理所当然质问她的同时,也将问题的源头稳稳追溯到她身上。
“哦。”
虞伽应着,手指勾过安全带,当扣进卡扣的那一秒,第二记白眼无情地翻了上去。
……
接一下去的一路,几乎零交流,车里的音乐声很大,震耳欲聋,虞伽本来是想睡一会儿的,但鼓点振奋人心地敲击着耳膜,不但睡不着,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
窗开得很大,好在沿途风景不错,路过农场田地,看过牛羊群无拘无束地在草地上晒着太阳,看过野花杂草毫无次序地遍地生长着,看过路面越来越开阔阳光越来越刺眼,长发在风中凌乱地飘,她把手肘架窗沿上,下巴搁在小臂上,感受着从自四面八方吹来的燥热夏风,感受这一刻难得的宁静与惬意。
姜则厌不说话的时候还挺乖,单手把着方向盘,上身穿着件灰色潮牌T恤,下身的那条黑色休闲裤和体恤是同一个牌子,鞋子看不清,估摸着也是个潮牌,反正整个人潮得不行,身上还透着一股懒洋洋的痞感。
挺撩人。
……
车子在两小时后抵达。
那会儿虞伽正有些昏昏欲睡,手指扶额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直到姜则厌下车喊了她一声,她才从半昏迷的状态中醒过神来,跳下车。
刚下车,就看到不远处的平地上停着好几架小型陀螺桨飞机,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在听到他们这边的动静后立马上前跟姜则厌打招呼,俩人肩膀轻轻撞了下,手心交错着击了个掌,而后虞伽就听到那帅哥对他说了声Hey Bro,他则笑着和那人用英文游刃有余地对话。
虞伽朝他们慢慢走去,然后就看到姜则厌凑到那金发帅哥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那人听完后一边点头,一边比着“OK”的手势转身跑进一间小仓库。
三分钟后,金发帅哥拿了两套装备出来,虞伽当下是真没看懂这波操作,也搞不懂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直到她被姜则厌几乎“命令”着穿上其中的一套装备,才晕头转向地问他这是要干嘛?
见他不说话,又见他笑得挺坏,才忽然意识到事态正朝着一种完全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此刻正陷入一种插翅难飞的境地中。
“哎,等等!”
喊话的那会儿姜则厌刚穿完装备,正准备带上挡风墨镜:“等什么?”
“现在是什么意思?无论做什么我都有权知道吧?不然你这就是犯罪!”
“跳伞的意思。”姜则厌顺势从金发帅哥手里拿来“生死状”,侧了侧额,“连死都不怕,这就怂了。”
虞伽没动,低头看着“生死状”上密密麻麻的条款,脑子有点懵,胸口也剧烈起伏着。
一直以来都挺想跳伞的,但每次总因为大大小小的事情而被耽搁,如今机会就这样措不及防地摆到了眼前,反而变得有些胆怯和犹豫不决。
轻咬着下唇,虞伽不置可否:“所以你也跳?”
姜则厌懒洋洋地瞅她一眼:“不然呢。”
环顾了一圈,四周除了那金发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