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唐所领的疆域就跟大宋差不多了,大宋所面对的无马可用的窘境,恐怕也要出现在大唐了。
李元吉可不想让大唐步大宋后尘。
所以往长远了看,放颉利进来,都比丢了凉州要好。
李世民和李建成听到这话,脸色皆是一变。
李建成更是拍着城门楼子内的墙壁破口大骂道:“这两个贱人!”
李元吉对此并没有做过多的评价,义成和光化是不是贱人,得看站在什么角度去看这个问题,站在家庭的角度去看,李氏取代了杨氏,占据了杨氏的家业,人家身为杨氏的子女,为杨氏报仇也是应该的。
站在族群的角度看,帮着吐谷浑人、突厥人,欺负汉人,那就是贱人。
站在人的角度看,尤其是女人的角度看,那就是两个可怜人。
毕竟,她们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拿去和亲,嫁到了草原,不仅得伺候什么都不懂,也不爱干净的草原可汗,还得在草原可汗死后,被他们的继任者所继承,继续伺候人。
这种有悖人伦的遭遇,这种惨痛的遭遇,对于她们来说也是一种悲哀。
以她们的身份,本该过上高高在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可她们不仅没享受到她们的身份带给她们的好处,还得因为她们的身份遭难受苦。
说她们是可怜人也不为过。
李元吉一直都看不起拿女人去和亲这种事,在他看来这是一种无能的体现,也是一种糟蹋人的体现。
作为掌权者,就应该像是太祖那样的硬气。
不服就来战!
打到你服!
什么糟蹋人的,丧权辱国的事情,坚决不能接受。
别人定的规矩,跟我没商量,我也不认同,那我就是不认,我还得给你们定一个新的规矩。
比如我大炮能打到十二海里外,我为什么要认可你国际上定的三海里领海的规矩,我就是要定十二海里。
你不服?
来战!
!
这才是一个掌权者该有的样子。
李世民对义成和光化的事情也没做任何评价,他只是紧紧的皱起了眉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此前在突厥人侵犯我大唐的时候,吐谷浑人确实趁机侵犯过凉州。
他们就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样,突厥人一动,吐谷浑人立马动。
以前我没太关注跟吐谷浑人的战事,一直把注意力放在王世充、窦建德、刘黑闼、颉利这些人身上。
如今再一想,义成和光化还真有可能勾结在了一起,在意图颠覆我大唐。”
吐谷浑人被前隋打断了嵴梁,如今空占着西北一大片的疆域,却没多少实力,虽然在大唐立国以后,屡屡犯边,可对大唐造成的威胁还没有辅公右造反来的大,不等打入到大唐内部,就被凉州的兵马给击退了。
甚至有些时候,不等凉州的兵马发力他们就怂了。
所以李世民没怎么关注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在面对着一群狼虫虎豹的时候,谁有闲心去关注一直兔子跳来跳去。
也就是大唐如今还有突厥这个大威胁,还有李艺这种隐患未除,还有梁师都这种人未征服。
不然的话,大唐的兵马早就在吐谷浑内纵横了。
“既然义成和光化已经勾结在了一起,那凉州的兵马确实不能动了,那调何处兵马去驰援绥州?”
李世民眉头紧锁着追问。
李元吉瞥了李世民一眼,感叹道:“那就调陕东道的兵马北上吧。你这么操心这件事,不就是想在我没办法,也没兵可调的时候说这句话吗?
我现在帮你说了。”
眼下关中是没兵可调了,周遭的能调动的兵马也被调动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能调动的,又能及时赶到绥州驰援的,就只剩下了陕东道的兵马。
陕东道在最初设立的时候,权力很大,节制的地方也有很多,除了能节制陕东道治下的所有兵马外,还节制着河北、河东辖下所有的兵马。
武德四年,李世民征灭了王世充和窦建德以后,陕东道大行台的权力可以说是达到了巅峰,函谷关以东,长江以北的所有地方,几乎都是陕东道大行台说了算。
历史上一直到武德九年的时候,陕东道大行台才被废除,分设了诸道。
但现在,陕东道大行台在刘黑闼被灭以后,就被削弱了一部分权柄,在李世民被囚,屈突通服软,于志宁、薛收、韩良等核心人物被监管以后,就已经名存实亡了。
能节制的地方也就剩下了,都畿道以西、太原府以西的一些州县。
但兵马依然多,战斗力依然强。
虽然没办法跟鼎盛时期相比了,但依然是大唐府兵最强的地方。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他们身上李世民的印记没有彻底消除之前,李元吉不想放他们出来。